秦八爷和一众下属来到书房,白娘子白胜最后一个到,他负责常来赌馆的一切事物,平时也是比较忙。

七月的上午,阳光像流火一样扑过来,白娘子用白手帕擦着薄汗,穿着一身白衣,如诗中谪仙一般。看着这样美的人,正经的汉子都会心动。可惜这谪仙般的容颜长在一个没钱没势没有庇护的人的脸上,十几年来过着生不如死,忍辱偷生的**生活,在数户人家辗转。有心怀不轨的人把他献给了当时的七王子现在的定帝,一时传来定帝和白娘子的风言风语。

不过当时还有个更混蛋的秦八爷把白娘子抢过来了,说是自家刚开的赌馆缺个管账的人。因为秦八爷看见那时的定帝和白娘子消遣,少和他一起喝酒赌钱了。恰巧知道白娘子的那个被冤死的爹是个账房先生,他从小也接触过账本,奈何被自己容颜所累,沦落为玩物。所以秦八爷抢过来做账房先生,也是伯乐之善。

在秦八爷这里,白娘子才过上一些正常一点的生活。打仗时候曾跟着秦八爷统管三军粮草后面去,现在也自然而然跟着秦八爷过些安稳的日子。白娘子慢慢擦干汗,有条有理地把手帕收起来,无视刘彪张不狂的嫌弃眼神,然后对秦八爷说:“爷,查清楚了,玄妙那个秃子跟官家说二公子是福子降生,将福佑我朝三代,所以官家才折出这些幺蛾子来管二公子的事。”

陆算子说:“福子降生,福佑三代,小姐有玄妙这样的话,将来也是保命符一条,家主也不必如此担心。”

屠夫陈康,一个有副平常到难以注意的脸,发出两声呵呵干笑。

秦八爷悲哀地说到:“大哥再也不是以前的大哥了,做了皇上就得从皇位那边考虑事情。对我旧情是有的,但是如果触及皇家利益那也只有死路一条。当初平定天下,我把所有的权力交出去,求了个世袭的闲散伯爵。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伤及多年兄弟情感,更不想逼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我背后捅刀。”

陆算子说:“天下太平已经五年有余,世家士族也渐渐恢复元气,边疆将士也日渐骄奢,竟有佣兵自重之试,文武必有一争,世家将与皇家较量。外族暂时无问题,戎人和后姜两箱厮杀,爷当初的以夷制夷之计真是高明。而官家想趁此整理文武世家士族,以稳万年江山。”

独眼怪刘彪呸一声,说到:“穷臭书生这是多事,当初戎人侵都投降的投降,跑的跑,没有一个有骨气东西,关键时刻还是靠咱这些粗人。现在可好了,天下太平又出来之乎者也。”

秦八爷说:“大哥现在缺人手,整顿军队武将那边肯定会要我帮忙的,到时拿点将来自保的资本给公子们,皇上毕竟还是皇上。”

张不狂说:“爷,可别忘了,这天下从来都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你担心公子们的将来也太己人忧天了,对咱家做如何事也得掂量掂量,二公子是有福之人,不是因为狗屁的福子降世的传言,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是爷你。爷你只是在担心你的大哥而已,窝在这里当个狗屁忠义伯,还缩手缩脚的。”

秦八爷杀气突起,说:“够了,你们是在给我黄袍加身吗?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帮我做决定,怪不得大哥会有戒心。你们不要忘了,我是你们的家主,谁敢自作主张,杀!”

一帮人不敢出声,这几年秦八爷少理事,自己忘记身份竟然敢擅作主张,也引来了皇上的猜疑。但是自认谁会甘心,天下太平至少一半功劳是秦八爷的,却只做个忠义伯。

秦八爷用低沉和警告的语气说:“我现在没有什么约束,不用考虑天下人,潇洒快活,不好吗?”

其余人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