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到之前的雅间内,云采菱亲自为唐钰与陈新远端上了茶水后便关上门退了出去,直到脚步消失在廊外,陈新远这才朝着唐钰投来一个佩服的目光:“唐兄好手段。”

&ep;&ep;唐钰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之前的事情解决了么?”

&ep;&ep;陈新远闻言一声长叹:“你知道我是不敢杀了丁伯的,回到金陵之后我爹教训了我一顿,还将丁伯的侄女接进了门,将来做个侧室,丁瑶的脾气太倔了,居然投了秦淮河,若是那些女子都学她的样子,我只怕得出家当和尚去了。”

&ep;&ep;唐钰哈哈一笑:“丁姑娘性子贞烈,想必对你也是一心一意,好好待她吧,这样的女子可不多见。”

&ep;&ep;“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不说这些烦心事。”陈新远喝了一口茶水,“不知唐兄找我所为何事?”

&ep;&ep;听他如此问,唐钰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道:“不知陈家有没有来往凤阳的商队?”

&ep;&ep;“凤阳郡?那自然是有的。”听唐钰询问自家的商队,陈新远微微挺了挺胸脯,满脸自豪之色,“只要是大宋能够叫得出名字的地方,都有我陈家的商队过往。”

&ep;&ep;“如此便好办了,能否帮在下从凤阳运些石头回来?”

&ep;&ep;“好说……等等,运什么?”陈新远听清了唐钰的要求,却又不敢肯定,“石头?你让我的人跑去凤阳给你挖石头?”

&ep;&ep;唐钰点点头:“不是普通的石头,是那种乳白色的,埋在山体里的石头。”

&ep;&ep;陈新远显得有些愣神,白色的石头便不是石头了?几日不见这唐钰怎么玩起阴阳家那些白马非马的套路了?

&ep;&ep;看了看陈新远的状态,唐钰也不解释,只是喝了口茶:“你只管帮我运回来便是,到时我会先行过去找些样本给你。”他不想说清楚这些白色石头究竟是何物有何作用,因为那是一整套领先北宋好几个世纪的工业流程,如果想要让他理解,只怕要将西方的工业革命完全给他普及一遍。

&ep;&ep;商议好部分细节,两人出了兴元斋,陈新远去醉月阁风花雪月,唐钰与白渔儿回城西小院,夏氏的院子正在改造,在后院原本一块空地上新盖了一间屋子,对之前的茅屋也进行了一番改造,因为唐钰的关系,如今的夏家已然不是贫苦的劳动人民,也算是小有富余的高级打工人员,再住茅屋实在与自己的身份不符,改造过后的小院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也有些江南小院的情调。

&ep;&ep;这间新盖的小屋是唐钰的实验室,说是实验室,却也只有一副空架子,唐钰让陈新远帮忙找的那些白色石头,便是他未来器皿的原材料,石英石。

&ep;&ep;小院改造结束的这一日,便是农历八月十五了。

&ep;&ep;经过一日的忙碌,转眼间日落西山,夏氏在小院中摆下一只方桌,蜡烛香案一应俱全,芙儿在桌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拜大礼,再将香案里的香点燃,唐钰点着了烟花,随着“嘭”的一声响,一道烟柱拔地而起,一颗火星向着天空升腾而去,忽的炸开,绚烂的烟火汇入了满城燃放的爆竹声中,慢慢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在夜空。

&ep;&ep;中秋又称女儿节,在这一日,敬献给月亮的这一炷香是由从来不能触碰神龛的姑娘们点燃的,看着站在一旁一脸羡慕之色的白渔儿,夏氏也拿过一炷香交在她手里,白渔儿是在双眼朦胧之中做完这一套流程的,在那一个瞬间,她觉得广陵城实在是太美了。

&ep;&ep;月上东台,唐钰与白渔儿带着芙儿爬上了西门的城楼,此刻的广陵城已然变成一个火树银花的世界,城中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烟花,火红的灯笼悬挂在门前,映照出每一个单纯的笑脸。

&ep;&ep;看着从未经历过的这一切,唐钰心中不免一阵感叹,社会的发展果然是有利有弊,科技在进步,人情却在冷漠,一千年后现代社会里的中秋,何曾出现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ep;&ep;举目远眺,远处的芙蓉坊灯火辉煌,想必在那里的淮左花魁大会快要落下帷幕了。

&ep;&ep;今年最有望一举夺魁的,是之前的奶茶代言人,“洛神燕舞”花翎语。

&ep;&ep;据说她的舞姿轻盈曼妙,动作编排更是新颖别致,在花魁大赛开始之前,从未有人见过,想来也是为了最后夺魁做了保密工作。

&ep;&ep;与花翎语有着一争之力的,便是玉宇琼楼的双生歌姬,“飞泉鸣玉”杨锦儿与杨瑟儿两姐妹,姐姐抚琴,妹妹唱曲,整个乐府中的词牌,两人都可信手拈来,如莺声燕语绕梁三日,令人回味无穷。

&ep;&ep;还有一位凌霄楼的岳清秋,她的画作堪称广陵一绝,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绘画大家看了也要称赞一声的才女,被人叫一声“生花妙笔”,也是完全受得起的。

&ep;&ep;还真是百花争艳,各领风骚啊。青楼,这个古代受着文人墨客们尽相追捧的温柔乡,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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