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童话故事的定律,当公主昏倒后醒来的第一眼,一定能看到她沐浴在阳光中沉睡着的白马王子。

罗琦不是什么公主殿下,F/Z世界也并非正派的温馨童话故事。理所当然,罗琦在一片轰鸣和颠簸中醒来。她的腰腹和手腕被撕扯成条的床单或窗帘牢牢绑住,紧靠的另一句躯体肉质精瘦,淡淡的汗臭味传入鼻腔。

背负着罗琦的司狼挥动野战刀,寒光凛冽的刀锋和或赤或橙的枪杆激烈的碰撞。刚刚苏醒的罗琦甚至感觉到了铁器摩擦的火花,越过司狼的肩膀跃溅上她的脸和脖。

“嘶――”

随着司狼一个剧烈的侧身回旋踢,半人半妖的优秀体质也感觉腰快折了的罗琦,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皎洁月光伴随点点星光落向大地,交战双方的另一方――赤目疯狂的Lance――唇边挂着邪魅扭曲的笑意,配着他些微海带卷的乌发、魅人的泪痣,竟像是染血的寒冰地狱爬出的塞壬之皇。

“咳,咳咳咳……”

司狼躲过Lance的奋力一刺,侧身打滚和Sabe擦身换位。捂着长兵器贯穿伤口的肩膀,单手持Excalibu的Sabe神色张惶。Lance气势汹汹的持枪刺来,她只是无力的格挡,巨大的力道将Excalibu击打向一旁。

虽说象征Sabe骑士之荣耀的Excalibu没有脱手而飞,但并不是力量见长的枪兵的攻击,竟让Sabe这位优秀的战士连连推了三四步才停住。

苏醒的罗琦并指为刀,半人半妖尖锐的指甲刺入绑住她和司狼的布匹,不堪承重的布条撕拉从豁口拉伸断裂。甩向三人合抱树干的罗琦,堪堪在撞树前稳住了身形。她甩开阻碍视线的碎布,望向天空。

如果不是半人半妖对时间流逝的把握近乎直觉,她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昏迷了数天数夜――阵营的转变,太快了。

Lance挥舞起来原本璀璨如彗星的枪光晦暗,亮眼的颜色随其主人混沌血红的眸子转变为肮脏不堪的暗褐色。只为杀戮而挥舞的长短双枪,呜呜的悲鸣着。

能让凯尔特神话中的卓绝枪兵如此失态的,恐怕唯有信念的毁灭了。

“如何?”感受到身后的人已经苏醒并脱离他的保护,司狼方向诡异的几次折返,绕过Lance和Sabe,挡在罗琦前方,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像被几百头野猪撞过。除了身体本身的力量还能用,妖力、精神……等等都处于最低谷。”握了握右手,失去大剑的罗琦苦笑道:“幸运的是,我还活着。”

“要知道你的武器,不像我……”司狼摇了摇他的野战刀,并未对遗失了罗琦的大剑感到抱歉:“保护你之余,我已尽力了。”

几句话的功夫,被Lance疯狂攻击的Sabe已经退到了距离司狼不远的地方。战场中除了两位Sevant、司狼、罗琦,看似并没有其他人。但罗琦的感知中,至少三个人埋伏在幽暗的森林战场周围。

东北风刮来了浓重的血腥气。

肯尼斯恐怕已经死了。唯有效忠之人再一次背弃或死亡,才能让荣誉的枪之骑士丢弃昔日的风度,疯狂如斯。

而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源源不断提供的魔力,更是让暴走中的Lance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背弃肯尼斯爱慕着Lance的索拉,此时此刻恐怕在忍受着魔力抽空的感觉和不明事实的惊慌失措,担忧的赶往Lance所在之处吧。

靠着树干站起身,罗琦甩甩沉重的脑袋,身肌肉都在叫嚣着――休息,它们要休息。

神性暴走之后带来的虚脱感,让罗琦只想一头栽倒陷入不醒的沉眠。她现在能够理解黛茜斯德为何突然陷入理智的疯狂中――脑浆被抽空,机械般的只为了一个目的癫狂付出的感觉,并不是为了达成目的。

所谓的觉醒程度,不过是像一次次输入病毒的过程,影响了名为“思维”的主程序。哪怕或压制或排除掉这个病毒,原本的主程序也早已千疮百孔。

感觉自身好不容易孕育出的神性,和识海都已经被戳成筛子的罗琦,恨不得惊声尖叫,发泄那种被迫害却无力报复的抑郁。

“Lan……Lance――!”

战斗一直持续到,被赤发的黛茜斯德提来的贵族女人竭力尖叫出来为止。原本隐含高傲和卑怯的眼眸布满了泪水,擦伤划伤遍布身的索拉,看清Lance的下一刻,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衣领里。

不顾被随时可以夺取她姓名的敌人提着,索拉泪水连连,惶急道:“Lance,Lance,Lance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肯尼斯他……?”

Lance还记得这位Maste生前深爱的未婚妻,前任和这任侍奉之人因为未婚妻对他的不信任和防备的痛楚,深深刻印在了这位眼角有着诅咒的爱情泪痣的骑士灵魂之中。他的目光越过索拉,落到了勒住索拉脖颈的黛茜斯德上。

“枪之骑士。”被肃杀的氛围所慑,知晓Lance真名的黛茜斯德选择了更为笼统陌生的称呼:“不想你的女主人出事,就安静一点。”

“卑劣者,汝等毫无愧疚和廉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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