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旦过了夏天,在大魏,最重要的节日就是中秋了。团圆之节,每年的中秋,按规矩,皇帝都要亲自巡视北方的锡安大营,以慰边关将士的劳苦功高和思乡之情。

&ep;&ep;今年禾昌的身子是去不了那麽远了,文德是太子,照理应该由她代为前去,可是,经过上次婚宴行刺之事,禾昌又病重,她也不敢轻易离开大凉。

&ep;&ep;文礼过於粗枝大叶,自然是不行,在禾昌的建议,和朝臣的同意下,最後决定是让安康前往锡安,代替禾昌看望前线将士。

&ep;&ep;安康不是习武之人,此次去锡安,文德总归是不放心,她特别叮咛赵顾,让他们格外注意北耳弥的动静。遇事一向沉稳的她,鲜少地身旁也有了焦躁的氛围。

&ep;&ep;安康府内,公主即将启程,沉香晃了好几圈府内,确认有没有东西落下,还有是不是都上了马车,公主难得出一趟远门,太多繁琐之事要打理,她忙的是焦头烂额。

&ep;&ep;安康和文德待在房内,做临行的话别。老皇帝还病着,朝中之事多如乱麻,文德抽不开身,只能来安康府送她。

&ep;&ep;“别沉着脸,本宫不在,你不正可以和文礼一起,再上盈春阁去找那些青楼艺女吗?”

&ep;&ep;安康见文德这些天来,总是垮着的一张脸,心里有些开心,但又不想她继续这样担忧,只能开玩笑安慰。

&ep;&ep;“不会再去了。”文德听见关键字,知道她的意思,勉强笑了一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ep;&ep;开玩笑看来是没用。

&ep;&ep;虽然听见沉香在院外的声声催促,安康还是让她再等等。

&ep;&ep;“不用操心,孤没事,”文德看安康似乎是在挂心自己,瞄了一眼窗外说道,“你保重自身就好,快去快回,走吧,沉香都催了好几声了。”

&ep;&ep;“恩。”安康应声。

&ep;&ep;两人走出院外,一行人早已在等着了,上车前,她最後随口问了文德,

&ep;&ep;“你和赵承,不是相处的不错吗,此次本宫去锡安,要不要帮你代话给他?”

&ep;&ep;谁知,不问还好,文德听了直接眉头一锁,“不用,有什麽好说的,你快去快回就好。”

&ep;&ep;“真有什麽事情,孤自己会和他说。”说完,文德还补了一句。

&ep;&ep;而且,口气比听到安康又提盈春阁时还差。

&ep;&ep;“哦~”安康轻笑,“好,知道了。”

&ep;&ep;文德点点头,和沉香道别几句,确认了车队装备齐全後,目送安康的车队缓缓驶出自己的视线。

&ep;&ep;记忆中,都是安康送她,都是安康担心她,像这样与她送别,文德还是第一次。

&ep;&ep;文德咬了咬牙根,觉得这心情果然是不太好受。

&ep;&ep;老皇帝的身子是越来越不行了,虽有柳远照看,还是敌不过老天,安康前脚刚走,禾昌又晕了过去,好不容易才又醒了过来。

&ep;&ep;文德几乎没有离开宫里,整日在旁陪着,觉得伯皇父不久前还能够照常上朝,处理政务,甚至还审了谋反大案,怎麽身子突然就变成这样,她心里很是担心。

&ep;&ep;禾昌睁开眼,吃力地朝她招了招手,文德赶紧迎上前去。

&ep;&ep;“文德,陪朕聊聊。”禾昌的声音已如气丝。

&ep;&ep;看着这样虚弱的禾昌,文德眼前一茫,她忍着不让泪水滴下来。

&ep;&ep;“朕知道自己资质平庸,论武不如你的父亲,论才不如安康,在兄弟手足之中,朕算是最没用的一个。”禾昌慢慢地说。

&ep;&ep;文德摇头,“伯皇父,侄儿从未这样觉得,大魏不能没有您。”

&ep;&ep;“对你和文礼,朕觉得很亏欠,”禾昌叹了口气,连叹气,看起来都是耗费相当大的力气,“当年禾盛与你母亲相好时,朕是太子,但却没有能够说服先皇,接纳你们的母亲......”

&ep;&ep;“伯皇父......这些事,您别挂心了,要说,也等您身子好了再说。”文德实在不想听伯皇父现在说这些,像是在交代身後事。

&ep;&ep;禾昌勉勉一笑,“好,朕不说。”他顿了一顿,让文德扶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换你给朕说吧......趁着安康不在,你就没有什麽话要和朕说的吗”禾昌坐在床上,枕着背,问向文德。

&ep;&ep;他的问话犀利,瞬间就没了方才虚弱的样子,眼神充斥着帝王的威严,足以令周遭的所有人感到内心压迫。

&ep;&ep;文德脸上带着泪,完全愣住了。

&ep;&ep;禾昌原本心思就细,但真正令他起疑的,还是文德在大婚遇刺之时,那声直接呼喊安康本名的大吼,那是发自内心,毫无隐藏的情感,禾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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