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喂,你这老不死的,吃点东西吧,别活不到咸阳就饿死了,还连累我们!”

&ep;&ep;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只见不远处,一个甲士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干粮,还有一壶水,来到囚车旁,将干粮和水递给柑鸿,冷冷说道。

&ep;&ep;那一脸嫌弃的模样,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一条浑身脏乱恶臭的流浪狗一样。

&ep;&ep;他们一群壮年之人,一个个穿得厚厚的,还要生火取暖,喝酒吃肉,缓解寒冷。

&ep;&ep;然,给柑鸿这个老人的,确实粗糙干燥的干粮,还有冰冷到让牙齿结冻的冰水。

&ep;&ep;看着面前的干粮和水,柑鸿也不挑剔,更没有什么绝食找死一说,而是张开嘴,等着对方喂给自己。

&ep;&ep;因为浑身绑缚的原因,想吃东西,也只能等待别人来喂。

&ep;&ep;那甲士将干粮三两口塞进他的嘴里,举着水囊就往他的嘴里灌水。

&ep;&ep;但才喝了两口,却因为水结冰了,怎么都到不出来。

&ep;&ep;那甲士也懒得管,直接将水囊口塞到他嘴里,道:“慢慢自己弄吧,我可没功夫陪你!”

&ep;&ep;说着,那甲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小跑着回到帐篷中烤火,不再理会外面的柑鸿。

&ep;&ep;柑鸿嘴角鲜血横流,因为寒冷,干燥,他的嘴唇上早已经裂开一条条巨大的口子。

&ep;&ep;这被人在嘴上一阵折腾,口子一条条裂开,鲜血已经流了一嘴,疼痛可想而知。

&ep;&ep;他被绑缚着的手动弹了一下,似乎想要过来帮忙,但却无能为力。

&ep;&ep;在他那手背上,裂口更是一条条的,密密麻麻,仿佛一条条虫子趴在上面一样,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ep;&ep;柑鸿喊着水囊,在用力的吸允。

&ep;&ep;他嘴里还有很多干粮,很干燥,很需要水。

&ep;&ep;可是任他再如何的吸允,却根本吸允不出任何水分。

&ep;&ep;“呸……”

&ep;&ep;最终,不仅没有喝到任何水,反而差点让自己噎着,他也只能连忙把水囊仍开。

&ep;&ep;只见他张嘴,一大口咬在一旁囚车木柱上,哪里结了厚厚一层冰,上面裹着很多雪,含进嘴里,虽然冰冷,却也很快融化,终于喝到了水。

&ep;&ep;柑鸿长长吐出一口气,那种差点被噎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ep;&ep;他似乎已经没了任何感情,心中只有最后一个信念在不断支撑自己活着。

&ep;&ep;可是,这一刻,他的眼中依旧忍不住落下泪水。

&ep;&ep;那泪水,蕴含无尽沧桑,凄凉,悔恨以及痛苦。

&ep;&ep;不远处,有两个牧民走过,远远的看向这里。

&ep;&ep;这两个牧民,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似乎真的只是路过一样。

&ep;&ep;实则,那当先一人,乃是匈奴单于坐下,如今两大将军之一图撸。

&ep;&ep;“这秦人还真是够狠心的!”

&ep;&ep;图撸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从囚车中,柑鸿身上移开过。看着柑鸿的惨状,忍不住摇头,楠楠自语的叹息道。

&ep;&ep;“大将军,这秦人就是如此,表面上仁义,实际上,皆是虎狼之心,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ep;&ep;在图撸身后,另外一人冷笑道。

&ep;&ep;“是啊,这就是秦人!”

&ep;&ep;“哎,这柑鸿也算是个人物,可惜生不逢时,或者说,一生英明,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感叹!”

&ep;&ep;“都一把老骨头了,再这样折腾下去,怕是十条命都活不了了!”

&ep;&ep;图撸点头,道:“算了,走吧,快快传讯单于,是救还是不救,早做决断,否则,人一死,救了也无用了!”

&ep;&ep;说着,图撸不再慢慢而行,而是快速离去。

&ep;&ep;……

&ep;&ep;高谷,这个地方名副其实,当真四面环山,仅一片谷地。

&ep;&ep;虽说匈奴大草原,四面平坦,但在这高原上,也不是说就真的没有山。

&ep;&ep;草原上,照样山丘无数,只是比较低矮。

&ep;&ep;也有高山脉络,连绵不绝,如阴山昆仑,那可是真正的世间大山脉。

&ep;&ep;龙城距离阴山不算太远,然,这高谷,刚好就建立在阴山之下。

&ep;&ep;那阴山呈现环抱之势,完全把高谷这座城池包围起来,滞留前面一条道路,而那条路上,还有着一个天然陷坑。

&ep;&ep;那陷坑加以布置,简直就是这天地间最大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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