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撵中,龙塌上,高贵的皇后已经沉沉睡去。

&ep;&ep;连日的奔波,让人疲惫,尤其是对于怀有身孕的妇人来说,更可谓疲惫不堪。

&ep;&ep;嬴守一步步走到南燕跟前,看着她那绝美而憔悴的面容,不禁心疼。

&ep;&ep;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事已成定局,但他仍旧止不住去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ep;&ep;将家国至于水火之中,举家迁徙,来到他乡,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ep;&ep;难道安于现状,真的不好吗?

&ep;&ep;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做这么多,真的就能为后世打下万古太平山河?

&ep;&ep;“哎!”

&ep;&ep;想不透,嬴守止不住再度长长叹息一声。

&ep;&ep;面前,美人眸子微动,缓缓睁开眼眸。

&ep;&ep;“陛下!”

&ep;&ep;双唇微动,美人眼中带着一抹怜惜,忍不住伸出那细白的小手,轻轻抚上面前这手握天下大权的男子脸上。

&ep;&ep;男子手握天下大权,本该是这世上最有权势,最尊贵,最享受的人。

&ep;&ep;可此时此刻,南燕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张脸上,满是担忧,憔悴。

&ep;&ep;他的眼中,有血丝浮现。那双向来黑白分明,宛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睛,此刻显得十分浑浊。

&ep;&ep;眼白中,更是密布一条条血丝。

&ep;&ep;这是在此之前,十分难以遇见的。

&ep;&ep;南燕知道,此时此刻,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大秦天下,最操心的永远是他。

&ep;&ep;“嗯,皇后怎么醒了!”

&ep;&ep;嬴守身躯一颤,看着醒来的南燕,微微一笑,一把抓住南燕抚摸在自己脸庞上的小手道。

&ep;&ep;“陛下,小家伙又在肚子里踹把臣妾踹醒了!”

&ep;&ep;南燕缓缓起身,靠在车壁上,笑着说道。

&ep;&ep;“哦,这小家伙儿才多大一点,就这么不老实了?”

&ep;&ep;嬴守一笑,贴耳在南燕那已经鼓起的肚子上,果然感到轻微的震动感,一阵阵鼓动。

&ep;&ep;如今,这孩子已经怀上四五个月,正是开始在肚子里面动弹,伸展手脚的时候,还真别说,虽然不大一点,但那劲儿还不错。

&ep;&ep;“嗯,确实在里面踹人呢。不错不错,这小家伙不错。长大以后,定是一个征战天下的明君主将,哈哈哈!”

&ep;&ep;嬴守抬头,那阴郁的心情,总算纾解了不少。

&ep;&ep;看着强作欢笑的嬴守,南燕柔声道:“陛下其实很担心吧!”

&ep;&ep;嬴守一愣,抬头故作不解,笑道:“皇后说什么呢,什么很担心?”

&ep;&ep;南燕摇头,温柔道:“其实陛下不用隐瞒臣妾,臣妾与陛下乃一对夫妻,这天下,谁都可以不明白皇帝陛下,但臣妾岂能不明不白?”

&ep;&ep;“陛下瞧瞧,这连都变得憔悴了,还有这眼睛,现在也浑浊了。其实现在的陛下,才是这天底下最苦,最累,最煎熬的人,不是吗?”

&ep;&ep;嬴守心中一颤,不知为何,一股暖流在心中划过,竟然令他眼睛一红,水雾瞬间弥漫眼眶。

&ep;&ep;水雾不断汇聚间,几近化作泪水滴落而下。

&ep;&ep;“皇后!”

&ep;&ep;嬴守连忙低声呼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喉咙处十分紧绷,让他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ep;&ep;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ep;&ep;其实,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坚强的人,所谓的坚强,不过就是一种强作镇定的表象而已。

&ep;&ep;人不是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落泪,男人同样如此。

&ep;&ep;很多时候,所谓的铁石心肠,不过就是假装。实际上,人心都是肉做的,根本没人真的能做到铁石心肠。

&ep;&ep;当着铁石心肠的表象下,那柔软的内心被人戳中,依旧忍不住红了双眼。

&ep;&ep;“陛下,什么都别说了!”

&ep;&ep;“陛下的心事,很多时候,臣妾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太明白而已!”

&ep;&ep;“在大秦,所有人都以为陛下铁石心肠时,唯独银月妹妹一人不顾一切,支持陛下的所有决定。”

&ep;&ep;“甚至于甘愿为陛下拓土开疆,凭一介女流之身,抛头颅洒热血,我有时候忍不住就会去想,或许这世上,真正了解陛下,愿意为陛下不惜一切的,也就只有银月妹妹了吧?”

&ep;&ep;“臣妾不如银月,臣妾不懂得征战沙场,不懂得替君分忧。但臣妾很清楚,在所有人都觉得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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