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有旨,百官入朝,觐见皇帝!”

&ep;&ep;皇城大门前,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ep;&ep;百官闻风而动,列队进入皇城,前往咸阳大殿。

&ep;&ep;“皇帝有旨,令长城守卫将军刘环下囚车,着盔甲,与明阳候烈阳将军一同上殿觐见!”

&ep;&ep;那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话音落下,顿时有数十个人冲进皇城前面的队伍之中,来到一辆囚车之前,直接斩断囚车铁链,将里面虚弱无比的刘环拉出囚车。

&ep;&ep;一个多月的行程,这一个多月,在路上有多颠簸暂且不说,就说这一路之上,刘环几乎就从没有下过囚车,整个人完全被扣押在囚车上站着。

&ep;&ep;他没有给自己任何特殊的待遇,就是罪人的饭菜,罪人的惩罚,一路来到咸阳。

&ep;&ep;若不是他身体足够强壮,这般千里奔袭,自困樊笼,换做别人,死十次都不够。

&ep;&ep;刘环虽然最后坚持了下来,但这一路上,他只觉自己的骨头,几乎都已经散架,麻木,浑身上下,除了酸痛无力,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别的知觉,仿佛这就不是他的身体一样。

&ep;&ep;从囚车上下来,他几乎都是被拖着走的。

&ep;&ep;“哎,你们轻一点!”

&ep;&ep;前面不远处,上上还绷着绷带的烈阳快步而来,看着被拖下囚车的刘环,忍不住对那些皇宫侍卫呵斥道。

&ep;&ep;一个多月过去,烈阳早就已经苏醒,只是他的伤势较为严重,少说也需要再过一个多月才能完全康复。

&ep;&ep;所以,这一个月的行程,他和刘环的待遇完全不同。

&ep;&ep;刘环乘坐的是囚车,而他乘坐的却是布置舒适的车撵。别看烈阳不会想事,但他也明白,刘环这是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抗下战败之罪。

&ep;&ep;因为刘环的固执,导致他无论怎么劝说都没用,一路上,他也只能尽量加以照顾。可惜,刘环压根不接受。

&ep;&ep;用刘环的话来说,有功他必须请赏,有过,他也必须请罚。

&ep;&ep;战败之罪,罪在统帅,此战大败,他不是罪人,谁是?既然是罪人,就得有罪人的觉悟。

&ep;&ep;除非皇帝开口,否则,谁也没资格饶恕他,也没资格照顾他。

&ep;&ep;这份倔强,令烈阳无语,他就搞不明白了,没罪找罪受,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这天下除了刘环,还能有谁?

&ep;&ep;“没事……烈阳将军,我没事……咳咳咳……”

&ep;&ep;虚弱的刘环摆了摆手,那干裂的嘴唇开口只见,竟是撕裂开来,流出鲜血。

&ep;&ep;此时此刻,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刘环的一张脸,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ep;&ep;那张脸,因为长时间的赶路,在寒冷的寒风之中,早已经被撕裂开来,一个个裂口布满在脸庞上,好像无数条虫子趴在上面一般,好生恐怖。

&ep;&ep;还有他的手脚上面,皆是这样的裂口,令某些有着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一眼都会感到心头发麻。

&ep;&ep;“你看看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而且皇帝陛下都下令了,让你下囚车,不必着囚服请罪,你并没有罪,结果你偏不听,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ep;&ep;烈阳一脸不满,把手伸到刘环面前,想要将刘环拉起来。

&ep;&ep;“不必了,将军让我先休息一下,待我恢复些许知觉,再换上盔甲,去见吾皇。”

&ep;&ep;“否则,这歪歪扭扭,还要别人搀扶,成何体统?这让我如何面见皇帝陛下?”

&ep;&ep;刘环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卡顿颤抖,拒绝烈阳的搀扶道。

&ep;&ep;“行行行,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你就是会自找事做!”

&ep;&ep;烈阳一脸无语,简直搞不懂这刘环哪儿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他非得搞得那么复杂。

&ep;&ep;败就败了嘛,反正损失又不大。如果单从敌军和我军的伤亡对比,起身这一战还是大秦胜了。结果倒好,这刘环非得请罪。

&ep;&ep;你请罪也没事,皇帝都下旨免礼的罪了,你又何必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ep;&ep;这是烈阳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想这些事的那块材料。

&ep;&ep;“将军,你要记住,战场上,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失败了,就该接受惩罚。”

&ep;&ep;“你以为此番皇帝陛下赦免于我,这一战的失败,就不需要人承担这任了吗?”

&ep;&ep;“不,这个责任,必须有人承担。若我不担,接下来担的就是皇帝。”

&ep;&ep;“无论如何,我决不能让皇帝陛下前往东胡,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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