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阮清微乘着马车先到了岛上,没有等待进宫迟迟未回的慕径偲。她按捺不住好奇,想要进芳菲楼一探究竟。以前,她曾不止一次企图混进盛宴,一次也未能得逞。

&ep;&ep;春日融融,和风习习。岛上的景色与往常一样缤纷多彩,令人频频驻步观赏。

&ep;&ep;虽然距开宴还有两个时辰,有很多人已经早早的到来,每个人都锦衣华服,出身高贵,气质不凡。

&ep;&ep;阮清微身着一袭粉蓝裙裳,黑发简单的束起,清秀的脸颊未施胭脂,有一股自然而然的灵性,与万千春光交相辉映。

&ep;&ep;她漫无目的的闲逛,有个侍女远远的跟在她后面。

&ep;&ep;走到一棵古梧桐树下时,忽见一只小鸟匍匐在地挣扎着拍动翅膀,它很瘦小,发出低弱的鸟鸣,胆怯的想要躲闪,在极为艰难的挪移。

&ep;&ep;阮清微抬首瞧了瞧,在高高的树杆上有一个鸟巢,想必它是不小心从鸟巢上掉落的。当她的目光再回到小鸟的身上时,余光暼到有一双靴子正在向小鸟靠近,那是做工极为精致的绣花靴,眼看靴子将要踩在小鸟,她赶紧呼道:“当心。”

&ep;&ep;抬起的绣花靴一顿,又落回原处。

&ep;&ep;“你吓到我了。”一个好听的少女声响起。

&ep;&ep;阮清微闻声看去,绣花靴的主人是个温婉端庄的少女,面容恬静,生得极美。少女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ep;&ep;那少女静静地看着她,眼波温柔的流转,带着考究的意味。

&ep;&ep;阮清微满脸抱歉的神色,指了指地上的小鸟,笑道:“我替它谢谢你的没有误踩之恩。”

&ep;&ep;少女眼帘一垂,瞧了眼离她一步之遥的小鸟,笑容柔美的道:“你可真是好心肠。”

&ep;&ep;阮清微若无其事,觉得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她刚要上前去捡起小鸟,却见少女神色如常的向前迈了一步,靴底实实在在的落在小鸟的身上,小鸟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嘶鸣就变成了一滩血肉。

&ep;&ep;阮清微怔了怔,眉心皱起,惊愕的望向那个笑容依旧柔美的少女,她一脸的纯真无害。

&ep;&ep;少女平静的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有迟疑,踩死一只活生生的小鸟就像是踩在尘埃上一样寻常。少女在阮清微的面前站定,目光温软,声音轻柔而平静的道:“我是林程璧,你呢?”

&ep;&ep;林程璧!

&ep;&ep;父亲是刑部尚书,伯父是右都御史,姨母是柳贵妃,舅父是柳丞相。

&ep;&ep;“原来是林大小姐,久闻大名。”阮清微的唇角噙着一抹寒意,背着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若非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想象,她的表面有多么的温柔美丽,她在杀害一条生命时,就有多么的冷漠无情。

&ep;&ep;林程璧很享受别人的打量,她的容貌、身姿、气质,每一处都经得住细细的打量。

&ep;&ep;阮清微慢慢的踱着,绕到林程璧的背后时,忽然揪住她散在肩上的长发,不知不重的一拽。

&ep;&ep;“啊……”林程璧措不及防的痛呼出声。

&ep;&ep;阮清微揪住她的头发,面无表情的把她往旁边拉着。

&ep;&ep;太过疼痛,林程璧只得随着那股牵引的力量走,她一手护住头皮,一边惶恐的质问:“你要干什么?”

&ep;&ep;林大小姐的丫鬟扑过去,想要去解救自家大小姐。

&ep;&ep;不等丫鬟们靠近,阮清微用力的一甩,把林程璧扔进了水池里,扑腾一声溅起大大的水花。

&ep;&ep;“我能干什么呢,”阮清微面上带着甜美的笑,俯视着在水里挣扎的美人,声音轻柔的道:“你身上不祥的浊气太多,该洗一洗。”

&ep;&ep;水并不深,林程璧惊慌失措的勉强站稳,整个人湿淋淋的,脸上尽是森然的凶狠,与刚才的柔美判若两人。

&ep;&ep;“放轻松,淡定,”阮清微教她做了一个深吸口气的动作,“可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狰狞凶恶丑陋的面容,那会毁了你多年以来精心修饰的温婉端庄柔美无害。”

&ep;&ep;“你是什么人?”林程璧不得不再次正视她,她似朝露,似初雪,洋溢着晶莹剔透的清新。

&ep;&ep;阮清微轻撩了撩耳边的发,笑吟吟的道:“不高兴告诉你。”

&ep;&ep;林程璧咬牙道:“你竟会为了一只小鸟得罪于我!”

&ep;&ep;“下场会很惨吗?”阮清微挑眉,“你会想要踩死我?”

&ep;&ep;林程璧眸色一厉,命道:“把她拿下!”

&ep;&ep;阮清微对着来势汹汹的丫鬟做了一个‘且慢’的动作,从容说道:“在下令之前,你不妨冷静的想一想,拿下我之后呢?我大呼大叫,引来众人观看你湿衣裹体狼狈的……性感的模样?啧啧啧,你好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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