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寻我干什么?”阮清微眨了一下眼睛,驻步于原地,打量着他,他约摸二十岁,身形颀长精劲,头束青玉冠,有着清心寡欲的纯粹气息,眉目高洁深远。

&ep;&ep;慕径偲凝视着她,微笑道:“你叫阮清微,是个被遗弃的孤儿,七岁那年结识了魏晏,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朋友。你喜欢花,无酒不欢,常久坐在树上和塔顶,偶尔赌博。银子多时就住客栈的上房,点一桌子美味佳肴;银子少时,能窝在桥洞里睡觉。每个月,你会以不同的身份去找贪官奸商赚些银子,看上去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ep;&ep;阮清微背着手,轻扬了扬下巴,哼道:“你知道的不多也不少。”

&ep;&ep;“你对我知道多少?”

&ep;&ep;“我只知道你母后去年病逝,你自幼被册封为太子,一直深居简出。”

&ep;&ep;“还想知道什么?”

&ep;&ep;“想知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ep;&ep;慕径偲抿嘴一笑,道:“我要留你在太子府中居住。”

&ep;&ep;阮清微膛目,一副受惊的样子。

&ep;&ep;“整个太子府,你想怎么种花就怎么种花。天下的美酒无所不有,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府中一百零九间屋子,你想睡那就睡那。任何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只要你开口,只要我能给。”

&ep;&ep;阮清微皱了皱鼻子,挑眉道:“我这是几百辈子积的福,几千世修的德?”

&ep;&ep;慕径偲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千万别错过了。”

&ep;&ep;她偏头瞧他,一探究竟的道:“我的祖坟冒青烟了?”

&ep;&ep;慕径偲笑容不变的道:“其实,原因有两个。”

&ep;&ep;阮清微环抱着胳膊,道:“先说第二个。”

&ep;&ep;“第二个是,我对你一见倾心。”慕径偲脉脉的注视着她,浩大天地间,缤纷色彩里,他眼中的她有着恒古不变的灵动,于不动声色中熠熠生辉。

&ep;&ep;阮清微的心猛得一颤,抬眼瞧他,很奇怪,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真挚,那种干净纯粹的真挚,还看到了一小撮火焰在燃烧。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她的脸颊竟有些泛红,心跳有些无措。

&ep;&ep;“什……么,”她有点语无伦次,“什么一见倾心?”

&ep;&ep;“我,慕径偲,对你,阮清微,一见倾心。”慕径偲偏头定睛看她,“一见倾心的意思是,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迷住了,对你痴迷,念念不忘,有一种想亲近你的冲动,不由自主。”

&ep;&ep;阮清微难以置信,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缠在了一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滋生着、蔓延着。她脑中蓦地一僵,思绪凝固住了。

&ep;&ep;“我第一眼看到你是在去年的六月二十三日,你在京郊山谷的密林深处,那泓清澈的温泉边,泉边有一棵樱花树。”

&ep;&ep;“你!”阮清微的脸猛得红透透。

&ep;&ep;“嗯,从头到尾,我全都看到了。”慕径偲似笑非笑的道:“后来,我又去看了一次。”

&ep;&ep;“你!”

&ep;&ep;“我不说了。”

&ep;&ep;阮清微转身就走,她实在头皮发麻羞赧难当,整个人如同着了火般。刚转身走出几步,就被他拦住了,她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ep;&ep;只听他喃喃自语,似有失落:“你竟没有对我一见倾心?”

&ep;&ep;“没有!”阮清微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

&ep;&ep;他低低说道:“真是遗憾,使我有点无地自容了。”

&ep;&ep;她轻哼一声,将目光落在别处。

&ep;&ep;他抿嘴笑道:“所以我想与你朝夕相处,使你能多了解我,争取让你倾心。”

&ep;&ep;阮清微缓过神,狠狠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哼道:“一点也不好笑。”

&ep;&ep;慕径偲意味深长的道:“第一个原因更不好笑。”

&ep;&ep;阮清微环抱着胳膊,道:“好不好笑是我说了算。”

&ep;&ep;慕径偲道:“第一个是,我想让魏晏常来太子府。”

&ep;&ep;阮清微突然就笑了,笑得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样。笑了一会,才说道:“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ep;&ep;“嗯?”

&ep;&ep;“自古皇帝和太子的关系就很微妙,继续大隐于朝岂不安全些。你却要拉拢有兵权的大将军,你是嫌自己的太子之位坐的太稳当了?”

&ep;&ep;慕径偲目露赞赏之色,缓缓说道:“魏晏收复城池,斩杀了大越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大兵本是可以趁势向前推进,攻占大越国的城池。你可曾想过,为何突然停战,他被宣回京?”

&ep;&ep;阮清微轻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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