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戎靖一瞬间就想把手机扔出去,在他心里谷雨子就是个搞事老头,一出现准没好事。

&ep;&ep;知道了。你别乱跑,等会儿迷路了没人找你。他不耐烦地应了声,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一圈,正要去开车,忽然看见一辆救护车驶到医院急诊门口,季离轩从车上跳了下来。

&ep;&ep;他很少见季离轩那样着急的神色,担架床运送着一位妇人迅速进入急诊室内,他和季泱跟在旁边跑,很快就在急诊室入口消失不见了。

&ep;&ep;伯母出事了?

&ep;&ep;戎靖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ep;&ep;据季泱说,季母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没有原因地发汗和心悸,今早正在给兄妹俩熬粥,却忽然陷入了晕厥。送来医院后,幸好就诊及时,身体并无大碍,但尽管已经抢救过来,人却至今未醒。

&ep;&ep;晚上十一点整,夜已经很深。

&ep;&ep;戎靖在茶水间内接了一通来自亲爱师父大人的暴跳如雷的电话,扯东扯西地敷衍完毕,静音手机走出茶水间。他给季离轩端了杯热水,被后者一脸疲倦地接了过去。这时他已经在病房外守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季母还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季父昨晚飞的巴西,现在还坐在第一辆转机回国的航班上,估计也心神不宁,焦虑不比在医院的人少。

&ep;&ep;季离轩揉着太阳穴闭了闭眼,缓解被白炽灯长时间照射的眼睛的酸涩和刺痛。他在脑海中一直停不下来地在想,到底是哪一部出了问题,才会让母亲生病的时间提前了一年多?

&ep;&ep;又或许哪一步都没有出问题,只是他这只蝴蝶扇了扇翅膀,引起了重生世界的剧变。

&ep;&ep;很累了吗?戎靖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季离轩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叹了口气。

&ep;&ep;要说累人吗?是真的很累了。好像重生以来,就一直被一条鞭子赶着走,从来不曾停下脚步。现在驻足回望时,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曾经根本没有想过的道路上,包括和男主发生关系,成为朋友,又争吵决裂。

&ep;&ep;可能是吧。季离轩自嘲地笑了两声,仰头靠在椅背后面的墙壁上,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濒死的天鹅仰起,挣出几根青筋,感觉能轻易掐断,有种能激发人凌虐欲望的美。

&ep;&ep;戎靖沉默片刻:我可以看看伯母吗?

&ep;&ep;季离轩一顿,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他,眼中闪着一点微弱的光亮,像熄灭的火堆当中的点星余烬,被这样一双眼睛凝视着,谁都不忍心让他失望。

&ep;&ep;医生说这种病例很罕见,目前还没有救治的办法,病人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变成植物人,维持着毫无知觉的状态停止呼吸。

&ep;&ep;戎靖浅浅蹙了下眉,我先看看。

&ep;&ep;两人进入病房。季泱趴在季母床边睡得很沉,季离轩把她抱到了旁边床位上,细心盖上被子。都说月下看人好过灯下看人,季夫人的脸庞却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出一种白玉般的温润与柔美。

&ep;&ep;轩哥长得真的和妈妈很像,戎靖疑惑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季离轩是更冷漠,更带锋芒的季母。但气质深层次中温和娇柔却是一致的。

&ep;&ep;在听季家兄妹说过情况后他便有了一个推测,号脉切诊不过是更肯定了这种情况。

&ep;&ep;寻木症。戎靖低声说出一个名词,季离轩原本看着母亲的视线蓦然落在他身上,手也下意识抓紧了戎靖的衣袖。

&ep;&ep;戎靖,你知道这病吗?

&ep;&ep;戎靖点了点头:寻木症病例很少,这种病很罕见,全球只有不到一百个例子。但患病之后死亡概率极高,医学史上只有一位患者奇迹般痊愈。但他并不是如记载所言,仅仅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和意志力战胜寻木症的。说到这里,戎靖顿了顿,他是我师父的病人。

&ep;&ep;戎靖的师父,季离轩在前世就已经有所耳闻。当今巫蛊之术第一人,谷雨子。因为行医方法和中西医都迥然不同,在传统医学界寂寂无名,但有心之人就会发现,在现当代多例疑难杂症的攻破中,这位伟人的名讳像神秘的字符隐现于字里行间。

&ep;&ep;在绝境中的人,即便是最微弱的希望也会抓住。

&ep;&ep;季离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你师父?

&ep;&ep;说来也巧,谷雨子今天刚好来静安市。他这位师父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戎靖也很好奇他这次离开林曲是为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见他一面变得容易起来。

&ep;&ep;谷雨子有着隐士高人标配的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最讨厌别人走关系拿人情请他帮忙,在摸不准他对这事的态度前,戎靖打算自己先去摸摸底。

&ep;&ep;谷雨子约的见面地点在CBD商业街二楼的咖啡厅,在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之前,戎靖还在心里吐槽过这老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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