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炎炎看见男科医院的牌匾,捧腹大笑。

&ep;&ep;他热情地跑过四层楼,进每个科室打一圈招呼,把允许碰的仪器碰了个遍。

&ep;&ep;年轻男孩总以为男科病和自己的人生毫无干系。

&ep;&ep;朱邪欣赏他们的自信。

&ep;&ep;贺炎炎说什么也想看一次现场治疗,“当着朱姐的面脱裤子,不社死吗?”

&ep;&ep;这家伙赖在医院不肯走,护士轻车熟路,带他去住vip病房。

&ep;&ep;好巧不巧,他选中了之前翟星住过的404号病房。

&ep;&ep;而朱邪也没有离开医院。

&ep;&ep;毕竟,没有比她本人更合猎人胃口的猎物。

&ep;&ep;最好的结果就是:面具人瞄准自己,一分胜负,彻底了结此事。

&ep;&ep;朱邪握着手术刀,蜷缩在康复治疗室的病床上,这里刚换过一套新床被,布面却没有洗涤粉的芳香,只有她闻了半辈子的酒精味。

&ep;&ep;待在闻惯了的气息里,她渐渐放松警惕,陷入浅眠。

&ep;&ep;夜里,朱邪感到有人隔着落地窗玻璃凝望自己,惊醒起身,却没发现人影,躺下再睡,一觉就到了天亮。

&ep;&ep;真是意外平静的一夜。

&ep;&ep;贺炎炎精力再旺盛,也不能逃过全国高考生的通病——严重睡眠不足。

&ep;&ep;不用强制手段,他根本爬不起来。

&ep;&ep;病床床头的手机闹钟只响了一遍,就被朱邪关停,她甩脱自投罗网的跟屁虫,去综艺录制现场接她的第一位患者——

&ep;&ep;翟星。

&ep;&ep;还没走到保安拦截粉丝的外围栏杆,朱邪就远远看见了拼出他名字的银色满天星花墙。

&ep;&ep;层层花束簇拥着他的精修舞台照,照片均用工艺上佳的硬相纸打印,花束后是一长条应援桌,桌上摆着四列裱花的茶杯蛋糕,不下叁十杯奶茶,应援的排场并不比他的队友寒酸。

&ep;&ep;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流量明星塌房了,开始糊了,真爱粉也有办法凑够声援他的财力。

&ep;&ep;到这个地步……她们算得上生命粉了吧?

&ep;&ep;十几个小姑娘在桌前忙碌着,一人手里提一个袋子,整理好就向电视台后门口的保安走去。

&ep;&ep;朱邪自如地走过去,混进她们的队伍。

&ep;&ep;“这袋子是做什么的?”

&ep;&ep;离她最近的小姑娘疑惑地抬起头,“你是……”

&ep;&ep;“我是台里管后勤的。”

&ep;&ep;“那能不能拜托你帮忙带给主持人老师,就说是翟星粉丝准备的礼物。”

&ep;&ep;女粉拎着袋子的手提近身前,朱邪顺着袋口的缝隙看下去,看见礼物盒外包装上的品牌名。

&ep;&ep;……价值上万的头戴式耳机。

&ep;&ep;“喂,别随便拿给不认识的人。”

&ep;&ep;她身旁的同伴抬手拍她的手腕,挂在她自己腕上的礼品袋于是也映入眼帘。

&ep;&ep;包装考究的香水和限量款胸针,紧挨着印有翟星头像的扇子、杯套、手机挂绳等——后者是收礼人永远不会用到的应援物,却能时刻提醒他们,赠礼者的身份。

&ep;&ep;朱邪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语气平淡:“我忘带工作证了,但我知道,台里不收私人赠礼。”

&ep;&ep;女粉的组织者是个处事圆滑的小个子女人,听见这话从人群中站出来,冲朱邪挤着眼微笑了一下。

&ep;&ep;“您在后勤部门,主要管内部事务,可能不太了解电视台和我们粉丝对接的情况。之前水C……之前C位家的礼物都被收下了,我们也希望几位主持人老师多照顾照顾翟星。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ep;&ep;“哦,原来电视台里住的都是老鸨。”

&ep;&ep;此言一出,几个粉丝吓得停住了脚步,刚刚阻止女人把礼品袋递给朱邪的女粉当即惊呼:“我就知道她不是电视台的!哪有自己人骂自己人的?你看你,差点被骗了吧!”

&ep;&ep;到底谁在骗人呢?

&ep;&ep;准备着要收下重礼的“电视台老师”才是金融诈骗犯吧。

&ep;&ep;“不像老鸨么?你相中的兔儿要上台卖身,你希望掌管青楼的老鸨能把他抬成头牌,只好来找龟公送银子打点。”

&ep;&ep;“你,你说什么呢!主持人老师人很好的,我也算他的路人粉。”

&ep;&ep;上位者小施恩惠就能塑造礼贤下士的亲民形象,朱邪品着老师两个字,越品越觉得好笑,八风不动的脸皮下是笑到前仰后合的心。

&ep;&ep;文娱圈习惯见人就喊老师,甭管对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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