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高福忐忑问道:“那您看……”

&ep;&ep;过了一会儿,镇北侯终于翻完了手中的册子,勉为其难抬起头瞥了高福一眼,“出宫来侯府可以,但记得千万别走错了路。”

&ep;&ep;高福不可避免的一哆嗦,心想宫里那祖宗有多大可能不出幺蛾子老老实实来侯府看老夫人,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十分坦然,道:“哎,奴才记住了。”

&ep;&ep;周廷焱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高福擦了擦额上的汗逃也似地离开了侯府回宫复命去了。

&ep;&ep;小院里,一屋子的人屏息凝神看赵太医给顾澜把脉,尤氏紧张的手心冒汗,眼睛不时瞟着赵太医搭在顾澜手腕上的那只手,听说这位赵太医是宫里医术最高的太医,没什么疑难杂症是他诊不出来的。

&ep;&ep;赵太医皱了皱眉,收回诊脉的那只手仔细观察着顾澜的脸。

&ep;&ep;“夫人,你的脉象……”赵太医一停顿,尤氏心里咯噔一声,呼吸都跟着停了一瞬。

&ep;&ep;顾澜没动声色,看见赵太医了然的眼神,微不可见的朝他点头,先行问道:“太医,我还有救吗?”

&ep;&ep;赵太医见多识广,对这些内宅中的手段也算了解,他行医多年也不止一次碰上这种不好说出口的病因,沉思片刻,赵太医决定不揭破这件事,便说:“只要用心调养,一年半载就可痊愈,只是夫人切记再不可胡乱吃药。”

&ep;&ep;顾澜感激道:“您说的是,我一定遵医嘱。”

&ep;&ep;送走赵太医,尤氏仍心有余悸,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道:“这位赵太医是个好人,只是他会不会去跟侯爷说?”

&ep;&ep;顾澜微微一笑:“奶娘宽心吧,不会的。”

&ep;&ep;这事说了对赵太医不见得有什么好处,顾澜是因为什么体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病入膏肓”的顾澜给治好了,既扬了名,还能让顾澜念着他的好,欠他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ep;&ep;周廷焱听闻顾澜的病能治,果然十分高兴,重金酬谢赵太医,连带着看小皇帝也顺眼了些,好几日没找他的麻烦,周老夫人也开心,成日吩咐葛嬷嬷往顾澜那里送补品,侯府的下人看明白风向,一心巴结起这位侯夫人来。

&ep;&ep;二夫人有些发愁,她表妹都快到帝都了,这时候又说顾澜的病能治好,她当然不乐意再让表妹回去,只想着有一丝机会都要试一试。

&ep;&ep;要说最不开心的当属顾鸾了,她使了那么大劲让人把消息传进侯府,不过为了把顾澜从侯夫人的位置上赶下去,谁知道她的病竟然是能好的,顾鸾一听闻,就把屋里能砸的全砸了,气得痛骂顾澜这人下贱。

&ep;&ep;顾遥之下朝回来听到下人禀报,过来找顾鸾时再看到一屋子乱糟糟的,当时就罚了她。

&ep;&ep;“去祠堂里跪着,晚饭也别吃了。”他的女儿可以任性骄傲,但不可以蠢,顾鸾节外生枝给他惹了多少麻烦,周廷焱命人查侯府下人的底细,一连毁了几个他埋下的暗线,这损失大了。

&ep;&ep;顾鸾被丫鬟婆子劝走还在嚷着他不疼她了,不光给顾澜那下贱胚子那么好的姻缘,还要罚她跪祠堂。

&ep;&ep;“我要回去见外祖父,告诉他你偏心,你口口声声只爱我母亲都是假的。”

&ep;&ep;顾遥之脸上罕见的带了几分阴寒,他冷冷道:“当初是你自己不愿嫁的。”

&ep;&ep;顾鸾被他的厉色吓到了,乖乖跟着嬷嬷去了祠堂。顾遥之收起外露的情绪,他最初没想让顾澜替嫁,因为这个女儿他从没有放在心上,又在顾府受尽冷眼,一个可能对他心怀恨意的女儿,嫁过去反而会成为一个负担,若不是洛王那边……

&ep;&ep;旁人心里如何想,都与顾澜无关,她如今发愁的是另一件紧要的事。

&ep;&ep;“真的没钱了?”顾澜一脸的难以置信。

&ep;&ep;尤氏叹息着摇头,给她掰着手指头算:“近日府中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还有上门探病的别家夫人,这些下人打赏之类的,就已经把手里的银子花光了。”

&ep;&ep;“我娘的嫁妆呢?”顾澜也知道自己的嫁妆看着好看可里面是没钱的,又不能把那些首饰家具当了换钱,堂堂镇北侯夫人未免太丢脸了。

&ep;&ep;尤氏:“我的傻姑娘,夫人嫁妆里那些值钱的早被他们拿走了,你真当给你留着呢。”

&ep;&ep;她心急火燎的,可顾澜却悠哉的给自己剥了个葡萄吃,吃完擦了擦蹭到手上的葡萄汁,道:“奶娘,给我煮碗甜汤来。”

&ep;&ep;尤氏虽然心里急,但还是心疼她,要吃甜汤哪有不答应的,立马就去了厨房,没多久就端了一碗甜汤来。

&ep;&ep;顾澜掀开盖子看看,却没吃,唤来彩珠,让她把甜汤端着,随她一道去周廷焱的书房。

&ep;&ep;“姑娘,您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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