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席向晚明明确确说了,在御医亲口说宁端的伤势已经无碍之前,什么粗活重活激烈的事儿都不能干,练武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项。

&ep;&ep;宁端偶尔摸着自己的刀都觉得有那么点儿手生。

&ep;&ep;他把重新擦得铮亮的佩刀放到桌上,视线鬼使神差地往书桌底下的暗盒里看了一眼。

&ep;&ep;宁端知道里头藏着席向晚的二十三幅画像,他甚至不用闭眼睛就能将那二十三个神态各异的席向晚回忆起来。

&ep;&ep;可在被席向晚发现了这一盒子的秘密之后,宁端发誓绝不会再打开它——除非席向晚离开他身边——他也一直将这诺言履行到了如今。

&ep;&ep;尽管才一个多月,但忍耐的滋味也不是什么好受的。

&ep;&ep;宁端规规矩矩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ep;&ep;因着发了那个誓言,他倒是希望自己再不会有将这个暗盒打开的机会了。

&ep;&ep;有已经两情相悦的席向晚在身旁,共居同一屋檐下,他也实在不是很看得上那些替代品。

&ep;&ep;替代品来得再好,又怎么能比得上真人呢?

&ep;&ep;“大人?”钱管家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武晋侯府的二公子来了。夫人外出尚未归来,我请席二公子先去正厅了。”

&ep;&ep;席元清?

&ep;&ep;宁端起身,下意识地抓起佩刀要往腰间戴,而后才发现自己腰上不是蹀躞带,抿着嘴唇又将佩刀放下,边往外走边道,“何事?”

&ep;&ep;宣武帝算是给宁端开了个长假,其他人自然也察言观色,不长眼睛要把政务往宁府送的是一个也没有,席元清若上门是为了公事,那必然已经是火烧眉毛。

&ep;&ep;钱管家的表情却很轻松,他道,“席二公子来给夫人送些小玩意儿的,原本我正要找木匠打一个,有夫人娘家送来的自然更好。”

&ep;&ep;宁端还以为是什么摆件妆奁之类的东西,等见了席元清时见到那“小玩意儿”,才发觉跟他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ep;&ep;那是一座庭院似的木制品,用木头精致地雕出了房舍、水车、院子、草木等等的物件,甚至还分别上了色,栩栩如生,虽然才桌面大小,不过看起来就知道造价不菲。

&ep;&ep;“这壳扳是前些日子母亲让做的,大嫂生完孩子后就在做了。”席元清指着它道,“我和老三陆陆续续做了这么久总算交工,母亲便催着我送了过来。”

&ep;&ep;宁端垂眸盯了那玩意儿一眼,还是没问这东西是做什么的,“等她回来,我便转交于她。”

&ep;&ep;“再有,是母亲托我来问,初七那日宁大人若有空的话,便和阿晚一道去武晋侯府用晚饭?”

&ep;&ep;宁端一算日期,颔首,“好。”

&ep;&ep;席元清干脆地点了点头,而后看了宁端一眼,才道,“原先宁大人交给我在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不过等您康复再说,不然我妹妹可是不依的。”

&ep;&ep;将壳扳转交了之后,席元清也没多留,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幅十分匆忙的样子。

&ep;&ep;宁端看着他走时的方向却一不像是回武晋侯府,二不像是去都察院,不由得皱了皱眉,只当是王氏还有别的跑腿活儿也派给了席元清,将壳扳端起便拿回了院子里。

&ep;&ep;不多久,钱管家进来寻宁端的时候正巧见到席元清带来的壳扳,眼睛一亮,“哪一家的木工手艺这般精巧?我也去让他们做一个。”

&ep;&ep;“席元清同席元坤一起亲手做的。”宁端顿了顿,正要问钱管家这是什么,席向晚后脚就从院门口进来了。

&ep;&ep;她身后的翠羽和碧兰手中都提了不少东西,钱管家听见响动回头一看便转身迎了上去帮忙。

&ep;&ep;席向晚手里倒是什么也没拿,她如同每日要做好几次的那样检查了宁端的伤势,眉头才微微松开,目光落到了屋子里那幅席元清刚送来的壳扳上,“这是……”

&ep;&ep;“你二哥方才送来的。”

&ep;&ep;席向晚盯着精致的壳扳,抿唇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ep;&ep;宁端想了想,“摆件?”

&ep;&ep;席向晚笑了,她上前几步端起壳扳,稍稍摸索了两下就从底下打开了一个榫口——这壳扳实际上有两层,上头的房舍花木都掀起来之后,底下还有大概两个手指那么高的空间,里头空空如也。

&ep;&ep;宁端看得清清楚楚,仍不知道这是何用处。

&ep;&ep;席向晚却显然早就见过这东西,她端着壳扳转头看看宁端,见他一脸无辜茫然地看着自己,噗嗤笑起来,绕过他往外走,“正好,我买了能在这里用得上的东西。”

&ep;&ep;宁端下意识地跟在席向晚身后,直觉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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