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虫鸣

&ep;&ep;陈家因为办超度大会,全府上下都累的早早睡下,整个府宅都格外安静。丁牡丹的尸首被放在了大堂中央,头和身体摆在了一起,脖颈处能看到细细的针线。

&ep;&ep;没有了白天时候的宣泄,此刻两个打瞌睡的家丁。

&ep;&ep;张管家推了推家丁。

&ep;&ep;“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

&ep;&ep;张管家找来把椅子,坐在火盆前。

&ep;&ep;夜深,风缓缓的吹动白布,整个大厅寂静无比。只有张管家似乎在喃喃自语,一手往里面陆续填着纸钱,纸钱在火盆里迅速燃为灰烬。此时已经积攒了厚厚的半盆。

&ep;&ep;张管家看了一眼盖着白布的二夫人尸体。叹了口气。

&ep;&ep;“二夫人,您安心的去吧,您说您这是办的什么事。老爷对你这么好,可你,哎,还搭上小翠,后院冯老鬼两条人命,你说值不值。您呐,也别怪小的,大夫人发话了,小人就只好遵这个命令,不能因为您败了我们家的家风。我呐在上面给你们多烧些纸钱,苦不着你。”

&ep;&ep;张管家扔了厚厚一叠纸钱进去,火焰茶点被压灭。张管家拿旁边的火钳拨了拨。张管家沉默了一会。

&ep;&ep;“和尚啊,你这是活该知道么,出家人六根未净,你说该不该?”张管家对着火盆说道,“看你也搭进去一条命,也不多说什么了。下辈子好好修行,来世做个佛祖吧。”

&ep;&ep;张管家叹了口气,又接着开始说。

&ep;&ep;“顺子啊,你也别怪哥,哥叫你做点事,你办不好也就算了,还敢拿二夫人的人头要挟哥给你钱,你真是。”

&ep;&ep;张管家一下沉默不语,脑中开始回忆。

&ep;&ep;张顺摇摇晃晃,微醉,一路都在喋喋不休,这几天手气不好,不但把搞到的钱输了个精光,还把店抵押的钱也给输了,被追债的逼的躲了三天三夜,实在熬不住了,趁夜决定回去。心想总比在外饿死强。

&ep;&ep;张顺正要伸手开门,手腕被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抓住。张顺吓得一回头,松了口气。

&ep;&ep;“哥,是你啊。”

&ep;&ep;张管家面无表情点点头。

&ep;&ep;“哥,怎么大晚上的在这里。”

&ep;&ep;“这不来找你么。”

&ep;&ep;“找我?”

&ep;&ep;张管家从包里取出一张油纸包裹。朝男人一抛。男人打开,顿时眉毛都弯了。

&ep;&ep;“前几天小安说你来找我,我正好不在。”

&ep;&ep;张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显得有点胆怯。

&ep;&ep;“我也不想麻烦哥,我也知道去找哥不对,这这不是,实在是被那帮人追的没办法,我也是。”

&ep;&ep;见张管家不说话,张顺尴尬的笑笑,又低头继续数钱。

&ep;&ep;“你把二夫人的人头放哪了。”

&ep;&ep;“哥,您放心吧,藏的好着呢,谁都找不到。”

&ep;&ep;“你小子别废话,敢跟我玩心眼,把二夫人和那和尚的头藏起来想干嘛。快交出来给我。”

&ep;&ep;“哥,这不对吧。”

&ep;&ep;“什么不对?”

&ep;&ep;“我可听说了,王老爷可是!”

&ep;&ep;张顺甩了甩手里握着的钱,有用两个手指比划了十。

&ep;&ep;见张管家不说话,张顺也不敢继续说。

&ep;&ep;“好吧,剩下的过两天给你,还是这个点,就在你店里。你小子别耍花样。”

&ep;&ep;“放心吧哥,还是哥你对我好。”

&ep;&ep;张顺嘘了口气,没有注意到张管家的眼神变化。

&ep;&ep;张管家拨了拨纸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ep;&ep;“顺子啊,你小子就知道喝酒打牌。哥让你杀二夫人,你杀的是二夫人嘛。那是小翠,小翠是谁,那是个丫鬟,她的人头值十万嘛。还敢跟我耍小心思,也罢,也罢,毕竟表兄弟一场。都不提了,哥从小出生在这个家,一直把这个家当自己的,老爷和夫人那,就是亲爹亲娘,为了这个家啊,也只好委屈你了,这些钱你想要,就拿着吧。”

&ep;&ep;张管家把剩余的纸钱全都扔了进去,用火钳拨了拨,火焰和空气混在一起瞬间变得汹涌起来。

&ep;&ep;张管家站起身准备回屋添件衣服,一阵狂风乍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巧,风吹起火盆里的值钱,一张未燃尽的纸钱飘舞在空中,顺着气流进入了张管家的喉咙里,一下封住了气道,张管家掐着脖子,想干呕,却呕不出来。脸色越来越惨白,跌踵了几步,不小心踩翻了火盆,纸灰飞的漫天都是,张管家,瞟了一眼躺着的丁牡丹,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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