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将奏折放下,耳边却又传来陆盛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若是犯下重罪才好,一刀杀了方才解气。”

&ep;&ep;这下,献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

&ep;&ep;两人用过午膳,其间谈话时,陆盛并未刻意讨好,说话直来直去,机灵却又略显莽撞。

&ep;&ep;献文帝心情不错,偶尔陆盛说错话他也并未责难,末了,有官员前来通报朝政,陆盛便乖顺的躬身辞别。

&ep;&ep;他坐上软轿离去,放下轿帘,他伸手探入衣内,指腹温热,正是鲜血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ep;&ep;看着指尖鲜血,及掌心白色纱布,他表情沉静,却又突然皱起眉头,撩开轿帘催促宫人道:“快些走,本王要尽快回东宫。”

&ep;&ep;他方才同献文帝说笑时还十分精神,此时却显得有些孱弱,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像是两个人。

&ep;&ep;曹方不知他为何着急回东宫,却也瞬势催促轿夫快些赶路。

&ep;&ep;一行人回到太子寝殿,软轿落地,陆盛被曹方搀扶着走了出来,东宫宫人早早候在寝殿四周,此时皆恭敬的跪地行礼。

&ep;&ep;他却理也不理,挣脱曹方的搀扶,一瘸一拐的朝寝殿侧后方小黑屋走去,眉目微皱,表情严肃的有些怪异。

&ep;&ep;来到古旭床榻前,他半跪着附身朝床底探去,见着被卡在床沿下灰扑扑的古旭时,他愣了一瞬,随即捶地大笑,“你还没出来啊!”

&ep;&ep;古旭被卡在床下,又闷又热,身上被汗水打湿,十分黏腻,她听见陆盛在笑,便开口唤道:“拉我出来。”

&ep;&ep;“你自己爬出来。”

&ep;&ep;“出不来。”

&ep;&ep;陆盛支着腿坐在地上,抱着双臂,斜着脑袋道:“反正我不会拉你,你自己出来。”

&ep;&ep;古旭见他如此,便也不说话了。

&ep;&ep;她不说话,陆盛却又不满意了,他将脸贴着地面,问道:“你怎么不求我啊!”

&ep;&ep;古旭不吭声。

&ep;&ep;陆盛皱着眉头,吼她,“你说话。”

&ep;&ep;古旭‘嗯’了声。

&ep;&ep;这一声又细又轻,像是蚊子哼哼,陆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说话是吧,那你就在下面待一辈子吧。”

&ep;&ep;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ep;&ep;古旭见他真的走了,也不着急,反是觉得世界终于清静了。因着曹方之前答应过会来拉她出来,她便很是安心的将下颌靠在冰凉的地面上睡了过去。

&ep;&ep;陆盛出门后,察觉自己胸前血迹晕染开来,想来是方才又笑又怒,胸腔振动导致。

&ep;&ep;此时,他也不在勉强自己,命曹方蹲下将他背至寝殿,唤来陈太医帮着处理伤口,换上干净纱布。

&ep;&ep;陈太医察觉他心神波动,便新开了一副安神药,嘱咐他静养又亲自候着他用完药膳方才离开。

&ep;&ep;药膳含有催眠作用,他躺在床上,想起什么,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曹方,你不许…’,声音戛然而止,曹方闻言急匆匆赶了过来,隔着帷帐唤他。

&ep;&ep;“太子?太子?”

&ep;&ep;未有回应,他也不敢掀开帷帐查看,只静静的退了开去。

&ep;&ep;下午时分,赵覃领着小女赵焕茹亲自来东宫拜谢,宫人将人领至阁楼休息,随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ep;&ep;太子脾性向来是极差的,若是被人从睡梦中唤醒,少不得一通责难。

&ep;&ep;于是几经思索,宫人歉然上前道:“赵大将军,太子伤重将将睡了………”

&ep;&ep;“赵大将军,太子知你前来定是十分高兴,奴才这就去通报。”

&ep;&ep;一道清软动听的男声突然插入,年长的宫人回头,见说话之人是太子身侧内侍之一,名唤李成年。

&ep;&ep;他声音十分好听,相貌却并不出众,平日里沉默居多,不若机灵嘴碎的曹方惹眼,不想此时却是突然插话进来。

&ep;&ep;年长的宫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的十分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只见赵覃温和的笑了下,道:“无碍,老夫知晓太子心意,却也不好过多打扰,便在此处候着罢。”

&ep;&ep;赵焕茹闻言,领着礼盒,乖顺的坐回椅子上。

&ep;&ep;半个时辰后,赵家仆人来报,在赵覃身边耳语几句,赵覃沉思片刻,朝宫人一笑,道:“今日府中突生事端,要出宫处理,改日再来拜谢太子。”

&ep;&ep;他起身要走,赵焕茹静坐不动,只是嘟着一张红润小巧的嘴撒娇道:“父亲,太后奶奶让我在宫中陪她,我便不回去了。”

&ep;&ep;赵覃对这嫡出之女十分疼爱,闻言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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