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段尧欢皱眉道:“圣上这是何意?”

&ep;&ep;宋卿鸾不紧不慢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当面请教太傅,可又怕你不配合,所以,只好暂时委屈太傅了。”倏地起身逼近他道道:“我问你,承瑾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ep;&ep;段尧欢深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么?”

&ep;&ep;宋卿鸾闻言当场变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猛地退开几步,对一旁狱卒抬手道:“给朕好好问他!”

&ep;&ep;那狱卒躬身领命道:“是。”起身走向段尧欢,皮笑肉不笑道:“我说段太傅,您还是老实交待了罢,省的吃苦头。”

&ep;&ep;“……滚。”

&ep;&ep;那狱卒闻言磨了磨牙,未免觉得脸上无光,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恶狠狠道:“那就别怪小的了。”说着抄起手中鞭子,狠命朝他挥去,鞭子落下的同时,他身上衣帛瞬时裂开了口子,隐隐露出里头玉白肌肤,却又转瞬染上暗红伤痕。

&ep;&ep;宋卿鸾看的心头一跳,还没等那第二鞭落下,便快步上前从狱卒手中夺回鞭子,反身抽到他身上,怒道:“混账!朕让你好好问他,何时教你动手了!”又踢了他一脚:“还不赶快去找太医?滚!”

&ep;&ep;那狱卒一时摸不着头脑,大感冤枉,却又苦于无从伸冤,只得赶忙走了。

&ep;&ep;狱卒走后,宋卿鸾踌躇上前,小心碰了下他的伤口,听他倒抽一口气,慌忙拿开,愧疚道:“疼么?”

&ep;&ep;段尧欢笑着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ep;&ep;片刻后太医来了,动手替段尧欢仔细涂了药,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宋卿鸾则命人解了他的束缚,将他送进天牢休息,也不再命人审问,只在离去时看了他一眼道:“你当真不肯如实招了?要知道,这里虽说是天牢,可起码朕在这儿。若是将你送去大理寺,他们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只怕滋味不会好受。”

&ep;&ep;段尧欢却道:“多谢圣上关心,只是从没做过的事,实在无从招起。”

&ep;&ep;宋卿鸾闻言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掉头走了。到底放心不下,临走时又再三叮嘱狱卒道:“好生照料,切忌动刑,若他有什么闪失,你们也得陪葬。”却又痛恨自己不忍下手,一时备受煎熬。

&ep;&ep;她暗地里囚禁段尧欢,明面上只说他身体抱恙,留在宫中养病,众臣只当他被宋卿鸾折腾地狠了,下不来床,竟彼此心照不宣,无一人怀疑,这其中自是不包括周怀素。

&ep;&ep;宋承瑾下葬那日,宋卿鸾一个人在朝露殿喝的大醉,半醒半醉间,只觉人生分外绝望,浑浑噩噩间跑去天牢见了段尧欢。

&ep;&ep;彼时段尧欢正靠在床边翻书——&ep;因宋卿鸾一句“好生照料”,那几个狱卒一改往日的刻薄态度,对段尧欢关怀备至,不说将他所居牢室布置的如同上好客栈一般,便是连藏书笔墨也是一应俱全,唯恐段尧欢在里头长日无聊,等回头在宋卿鸾面前告状一句“怠慢”,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ep;&ep;段尧欢将手中一本策论文集继续往后翻了一页,忽觉灯光晦暗,便起身去案边拔亮了油灯,岂料这灯火刚一往上窜,牢门也被人解开锁链,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宋卿鸾此时酒已醒了大半,眼光扫过床上的几本藏书,回到段尧欢脸上,“啧”了一声道:“看来太傅在这很惬意嘛。”慢慢走近了他,神情痛苦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啊。你当初,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ep;&ep;“卿鸾,你喝酒了?”

&ep;&ep;“我问你为什么!”

&ep;&ep;段尧欢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你还是不信我么?我们在一处五年了,难道五年的情意也打消不了你对我的猜忌么?”

&ep;&ep;段尧欢的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宋卿鸾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难堪至极:“是啊,五年,这五年来你把我骗的团团转,我被你当做猴子一样耍,你应该很得意罢?”

&ep;&ep;“卿鸾,你在说什么?”

&ep;&ep;“别再演戏了,我受够了!诛其兄,助其妹,偷龙转凤,李代桃僵,段王爷,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宋卿鸾看着他道:“我问你,我三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ep;&ep;段尧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我……”

&ep;&ep;宋卿鸾讥讽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是心里有鬼罢?”顿了顿,道:“那我帮你说,当日齐王叛乱,你带兵进宫勤王。彼时你不倾尽兵力前去救援幼主,却不惜兵分两路赶来救我,不就是为了借齐王之手杀我三哥,进而扶持我登基上位,好方便你日后把持朝政,把我当做傀儡么?可怜我三哥……竟被那帮畜生凄凌至死!”

&ep;&ep;段尧欢极力分辨道:“不,我当日之所以兵分两路,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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