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晓春眠终于停了下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试了一次又一次,但别说再将门打开了,他根本就碰不到那道门,仿佛那只是一个幻影,是另一个世界。

&ep;&ep;晓春眠呆愣着,一动不动地悬停在那里,仿佛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动作。

&ep;&ep;真元还在继续灌入到他的体内,他的修为依旧节节攀升。凝元一层、凝元二层、凝元三层……难道又要来一个瞬间金丹的奇迹吗?底下的众人都忍不住想。

&ep;&ep;但晓春眠是结不了丹的,就算他是个天才,就算他刚刚瞬间突破到了凝元,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结丹。更何况他刚刚失去了于秋。

&ep;&ep;他只是动弹不得,几乎忘却了一切,早已忘了什么真元,只能一直呆立。

&ep;&ep;凝元四层、凝元五层、凝元六层……

&ep;&ep;晓春眠却没有因此而爆体。就在于秋被那扇门吞没之后,因果环真元的外泄也一点一点减缓,最后终于彻底平息。晓春眠最终停在了凝元八层。

&ep;&ep;因果环一声嗡鸣,渐渐开始淡化,整座洞府都在淡化。

&ep;&ep;它们就这样渐渐重新隐入了时空裂缝之后,天空重回清澈湛蓝,万里无云,干干净净。

&ep;&ep;玄阳宗的人上去将晓春眠拉了下来。

&ep;&ep;一场大难终于过去,五大宗门每个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论道大会因此被推迟,各宗门回去默默消化各自的损失与所得,多年后论道大会再开,一切仿佛都重回正轨。

&ep;&ep;只是少了一个人。

&ep;&ep;在被那门扉吞入之后,于秋不知道自己在黑色的雾气之中漂泊了多久。没有色彩,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触感,一切只有黑暗。

&ep;&ep;一年?两年?十年?亦或是更久?

&ep;&ep;不知多久之后,于秋脑中响起一声暗叹,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的声响。

&ep;&ep;[你当初几乎说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好好的,独独漏了你自己]

&ep;&ep;☆、92|寻路

&ep;&ep;于秋独自在因果环内部的这片黑暗中漂泊了太久,眼下终于听到了这久违的声音,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ep;&ep;——你是谁?

&ep;&ep;[什么]

&ep;&ep;——你是谁……我又是谁?

&ep;&ep;[……]

&ep;&ep;过了许久许久,系统才再度暗叹了一声。

&ep;&ep;随着这一声暗叹,这片黑暗之中浮起了一些别样的东西。那是一颗颗圆润柔和的光团,漂浮在黑暗之中,繁多如星辰,相互之间却也遥远如星辰。于秋茫然地看着这些光团,茫然地继续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中漂浮着,直到不知何时终于靠近了一个光团,轻轻触碰上去。

&ep;&ep;一阵白光悄然绽放,当白光散去,于秋想起了自己名为于秋。

&ep;&ep;他哇哇嚎哭得异常响亮,在那个冬日来到人世,是鱼连县富商于元凯的独生子。刚一出生于元凯就将他当做一块宝供着,从来不打不骂不说,偶尔于夫人想要教训一下儿子,还要在旁护着。每当这时候,于夫人总会挑起一双秀眉,笑得异常无奈。

&ep;&ep;然而自于秋出生之后,于元凯的生意就做得总是有些不好,不得不留下妻儿在家,花费比从前更多的时日在外奔波。这给了于夫人做一个严母的机会,得以在于秋欠收拾的大多数时候果断收拾,好歹没将于秋养得太过纨绔。

&ep;&ep;如此严肃活泼地长到了五岁大小,鱼连县遭了难,来了一群恶匪,于夫人抱着于秋一起躲入一辆马车。

&ep;&ep;那一日于秋或许是被吓坏了,不知为何哭得异常惨烈。于夫人被哭得心慌,忍不住叫车夫放慢了一点速度,结果速度刚一慢下来,马车竟被那些恶匪远远地射翻了。于夫人冷不丁被摔出马车,却始终将于秋牢牢抱在怀中,只将自己给摔了个半死不活。好在临县的官兵们及时赶了过来,总算将恶匪们给收拾了。

&ep;&ep;事后于夫人常常会亮出肩膀上那块被石头磕出的伤,戳着于秋的脑门道,“要不是我,这石头就戳你脑门上了,你还敢不对我好点?”

&ep;&ep;于秋本来挺机灵一小孩,这时候却总是有些莫名地木讷。当于夫人悻悻然谈及别事时,于秋却又忽然反应过来,对着自家母亲热泪盈眶,甚至猛地扑入母亲怀中嚎嚎大哭,就像是在哭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好几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家上下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哭成这样,甚至于秋自己也不知道。于夫人想方设法也劝不住,只得拍着于秋的脑袋,边细细抚慰着,边咬牙将这事给埋起来,再不提及。

&ep;&ep;“你瞧瞧你,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哭包。”于夫人时常这么说。

&ep;&ep;“本来也没有多大嘛。”于元凯的生意渐渐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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