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言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打算拉着叶母一起进屋。叶母却将她推开,朝着叶父扑了过去。

&ep;&ep;叶母一手揪住叶父的头发,一手扯着他的衣领,喋喋不休的骂着他。

&ep;&ep;叶父依旧红着脸,不会骂粗话,只会骂她疯子。

&ep;&ep;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从不幸福,甚至连带都没有给言岑一个幸福的家庭。

&ep;&ep;冷战,撕扯,总是存在于这个岌岌可危的三人之家中。

&ep;&ep;言岑突然很无助,很害怕,不想看到这样狰狞恐怖的场景。

&ep;&ep;这不是她想要的家。

&ep;&ep;她蹲下身子,双手捂着头,像个鸵鸟一样,妄想看不见,就能不存在。

&ep;&ep;就在这时,房门铃声突然响起来。

&ep;&ep;吵闹的两人闻声,松开了手,纷纷整着衣领。

&ep;&ep;言岑见状,忽然有些感激那个到访者,赶紧去开了门。

&ep;&ep;“周……以……陆?”言岑就着朦胧的水晕,视线迷蒙的望着眼前的人。

&ep;&ep;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他。

&ep;&ep;周以陆神色淡淡,开口道,“言岑,我找你有点事,你现在方便出去吗?”

&ep;&ep;言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随着周以陆下了楼。

&ep;&ep;二楼在言岑出去后,沉寂了会儿,只是没消多久,再次响起一波碎裂的声音。

&ep;&ep;言岑听到那声音,有种头痛欲裂的错觉。眼眶里聚集的水晕越来越多,几乎要遮住她的视线。她茫然的跟在周以陆的身后,直至走出了院子。

&ep;&ep;星辰稀疏,月光惨淡。

&ep;&ep;温凉的夜风夹杂着夏日的余热,迎面扑了过来。

&ep;&ep;道路两旁的白桦树,静静的立在深夜里。言岑踩着树影,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周以陆的身影随着路灯变幻,一会儿如梦幻般存在她的眼前,一会儿又像是要消失在黑暗里。

&ep;&ep;走到第三十二个路灯下,周以陆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言岑。

&ep;&ep;言岑见周以陆回身望着她,下意识的举起手抹着眼角,想要将自己的狼狈遮住。

&ep;&ep;“别动……”周以陆忽然靠近她,握住她的右手,“你的手破开了。”

&ep;&ep;言岑看着手指上的血迹,想起来先前她被叶母推了一下,可能在那个时候,手皮被什么划了。

&ep;&ep;“我没事。”她缩回手,垂着头,视线盯着他的白色运动鞋。

&ep;&ep;夜风好像染上了他的呼吸,带着一股醉人的意味。她恍若觉得,她身边的周以陆并不存在,是她在痛苦时自己幻化出来的一个形象。

&ep;&ep;“言岑,下次他们吵架的时候,你就出来沿着这条路散心。我以前……就是这样躲避他们的……”周以陆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一丝无奈夹杂在其中。

&ep;&ep;言岑闻言,惊异的抬起头,两颗乌黑圆润的眼珠,直直的看着周以陆。

&ep;&ep;周以陆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他们后来吵够了,就选择离婚。然后我跟随母亲来到了这里……”

&ep;&ep;周以陆母子过来得时候,有个传言在小镇里甚嚣尘上。好事者认为他们母子都姓周,所以周茯苓可能是个小三,被正室发现后,就带着孩子逃到了这里。可怜这孩子,随着父姓都不行。

&ep;&ep;言岑虽不相信这个传言,但是心里起初还是有些怀疑的。如今听见实情是这样,言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先前怎么可以这样想别人?

&ep;&ep;言岑轻轻咬着唇瓣,试探性问道,“所以你今日过来,是想把我叫出去散心?”

&ep;&ep;周以陆移开视线,躲避她的灼灼双目,淡淡道了一个“嗯”字。

&ep;&ep;言岑听见那个“嗯”字,心里涌现出一丝柔柔的暖意。好似有千万只蝴蝶,飞过心海,无数只翅膀扑腾扑腾而过。她的世界,一瞬间只剩下眼前的他。

&ep;&ep;这个男生,在她最为难过的时候,扮演了她的救世主。

&ep;&ep;那晚,周以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她虚拢揽着他的外套,鼻翼轻轻挨着他的衣领,让属于他特有的气息围绕在周身。她感觉,自己真的化作梧桐叶了,落在他的身上。

&ep;&ep;她想,她是被周以陆迷的神魂颠倒。所以她将许多从未告诉他人的事情,告诉了周以陆。

&ep;&ep;她的父亲是个文质彬彬的作家,母亲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

&ep;&ep;父母的婚姻,始于一段可悲的开始。

&ep;&ep;言岑的爷爷是个教师,在文革时期受了不少罪。他见到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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