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便在这时。

&ep;&ep;“咳。”

&ep;&ep;临子初的父亲临文谦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既然赶时间,何不立刻启程?”

&ep;&ep;千晴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旁人,他如梦初醒,大为尴尬,连忙松开牵着临子初的手,上前几步,道:“是极,那……那便赶路罢。”

&ep;&ep;临子初双眼清明,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父亲一眼,又默默别过头,望向别处。

&ep;&ep;见此,站在临文谦身边的柳管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p;&ep;与临文谦窃窃私语,道:“庄主,您还记得吗?少庄主小时候,因为体质原因,只要张口,便会咳嗽不停。是以他很不爱讲话,即便是何人面对面交谈,也会说着说着便停下来,一副心不在焉、冷眼旁观的样子。”

&ep;&ep;“嗯。”

&ep;&ep;“直到遇到小仙主后……”柳管家停顿了片刻,道:“他才开始言语流畅,精神紧张,他的眼里才开始有‘光’……少庄主是如此不爱惹事的性格,当年却与您发生激烈争执,执意要求带上小仙主一同前往擎天之柱。其实自自那时起,任谁也能看得出,他对他的情意。”

&ep;&ep;临文谦感叹一声,不由得回忆起记忆中努力踮起脚,握着自己手掌的幼小身影。

&ep;&ep;那瘦小身影的面容却是那样模糊,无论怎样努力回忆,都如同蒙上一层白雾,怎么也记不清了。

&ep;&ep;能够想起的,只是方才临子初杀敌时悍然强硬的侧脸弧线。

&ep;&ep;临文谦喃喃道:“如今……他已经这么大了。”

&ep;&ep;当年还被自己护在羽翼之下的儿子,性格最是冷硬固执,也最让自己牵挂不已。

&ep;&ep;到了现在,看着儿子成熟稳重的背影,临文谦知道,那个在自己羽翼下纸糊的的风鸢早已变成只手擎天的苍鹰。

&ep;&ep;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斩断手中的细线,放他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

&ep;&ep;擎天之柱。

&ep;&ep;镇秽峰,攘邪阁。

&ep;&ep;有两个竖着发髻的道童手持拂尘,站在阁外,面面相觑。

&ep;&ep;言语中颇有相互推搡之意。

&ep;&ep;“清风,快敲门。”

&ep;&ep;“明月,上次便是我敲门。这一次,应该轮到你了!”

&ep;&ep;“让你敲,你敲便是,怎得如此多嘴?”

&ep;&ep;“不,这一次的确应当是你!”

&ep;&ep;两人表情平静,实则嘀嘀咕咕传音半天,明月方才不情不愿地向前跨了一步。

&ep;&ep;“咳咳。”

&ep;&ep;很明显的清了清嗓子后,明月朗声道:

&ep;&ep;“禀告昭明仙尊,千晴师兄与临子初师兄今日已赶回正阳仙宗,此时正在镇秽峰脚,请您宣见。”

&ep;&ep;门内半晌无声。

&ep;&ep;清风、明月不敢多言,屏息退下,静静等待。

&ep;&ep;却说,此时殿内昭明仙尊正在教导自己膝下最小的弟子修行。

&ep;&ep;这弟子入门时间不长,但很快得到了师尊宠爱。只要有空闲时间,昭明仙尊便会将尔月招来,亲自替他授课论道。

&ep;&ep;约莫是昭明仙尊对这个小弟子的态度不是那么严厉、甚至颇为重视的原因,清风、明月并不敢对尔月轻视怠慢。

&ep;&ep;再加上后来一些事情的发生,更是让清风、明月觉得,尔月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胆小怯懦的少年,内心深处,说不定是个十分剽悍的猛人。

&ep;&ep;譬如师徒二人授课论道的时间,只要有人打扰,尔月的眼神便会如刀锋般冷冽,以至于两个可怜的小道童甚至会因为谁来动手敲门这件事产生争执。

&ep;&ep;清风明月也曾见到,尔月一刀将贵族连家递给昭明仙尊的传信纸鹤斩了个身首分离,又用罡风一丝一丝碾成粉末。

&ep;&ep;需知,递给仙尊的信笺算得上是仙家机密,无论如何也应妥善保管,丢失便是重罪,更别提这样直接毁坏了。

&ep;&ep;可是便是这样,凤昭明也没有出手惩戒。

&ep;&ep;攘邪阁内,有兽首香炉,袅袅冒着白烟,阁内满是静寂檀香,清雅空灵。

&ep;&ep;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镂空雕花的祁红色古木长桌,桌上摊着三尺斗方宣纸,右侧一块浓绿色的砚台,看似平凡无奇,却散发着一股极为难得的龙涎香。

&ep;&ep;尔月提起毛笔,刚要提字,便听到门外清风、明月的声音。

&ep;&ep;他咬了咬唇,回首去看凤昭明。

&ep;&ep;“师、师尊,外面两位师兄唤您。”

&ep;&ep;如果有兽类灵动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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