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费星揭下纱布,在沙发上缓了一阵,视线渐渐清明。

&ep;&ep;“你的眼睛,是否有任何异样?”

&ep;&ep;她转头向声源处看去,是一个医生打扮的年轻男人,银发灰眸,气质清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ep;&ep;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ep;&ep;费星向后仰去,模糊地想起,昨天卢锡安是不是就在这个位置压着她又哭又喊的?

&ep;&ep;到最后,她也分不清,他是爽的还是疼的。

&ep;&ep;体力消耗殆尽,意识不再清醒。

&ep;&ep;两个人谁也舍不得先撒手,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ep;&ep;费星没说话,隐晦地打量着整洁一新的病房。

&ep;&ep;好在,卢锡安还记得清理。

&ep;&ep;不然,她要怎么对一个陌生男人解释,这满地狼藉和挥之不去的暧昧气息?

&ep;&ep;“我叫文斯,是新来的义体医生,接替薇薇安教授的位置。”

&ep;&ep;他的眼睛是很浅的灰色,本应清冷的金属色泽。

&ep;&ep;费星却联想到某种小型啮齿动物的皮毛,莫名让人觉得温暖。

&ep;&ep;文斯医生手拿仪器,尽职尽责地为她检查身体,他的专业能力和职业素养相当高超,即便他的病人并不配合,他还是坚持着做完各项检测,并在光脑中录入诸多数据。

&ep;&ep;“你是费星,我知道的。”

&ep;&ep;文斯医生收好了仪器,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干巴巴地向她解释。

&ep;&ep;费星视线上移,打量着他擦得很亮的金丝眼镜,还有眼镜之下高而挺的鼻。

&ep;&ep;鼻尖是翘翘的,像是一只夸张的小钩子,也像是瘦瘦的月亮、残缺的一段尾巴。

&ep;&ep;这么好看的鼻子,要是顶在她的花穴下,一定能刮出不少淫水来吧?

&ep;&ep;费星啧了一下,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卢锡安·铂金身上。

&ep;&ep;都是他的错。

&ep;&ep;早知铂金家的人不好招惹,可要不是和他一起昏了头,她也不会心里发痒到现在。

&ep;&ep;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ep;&ep;“我?我有什么好知道的?”

&ep;&ep;费星抬起一只手臂,示意身前的人搀她一把。

&ep;&ep;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ep;&ep;可即便如此,文斯医生和她的关系,距离做出这个动作的程度也还有很远。

&ep;&ep;费星一抬手就后悔了,人家是新来的大夫,又不是新来的护工,她这一副等着人来伺候的样儿又算什么呢?

&ep;&ep;对于不熟悉的人,她总是很有分寸感。

&ep;&ep;然而,文斯医生却毫不介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双手抱住了她刚要收回去的手臂。

&ep;&ep;“你似乎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ep;&ep;他的睫毛也是银灰色,脏兮兮的雪的颜色,白纸燃烧过后的灰烬的颜色。

&ep;&ep;费星不解。

&ep;&ep;“文斯医生,你是在责备我吗?”

&ep;&ep;又或是,过度的关心。

&ep;&ep;他扶着她往外走,一路上遇见不少同事,对英勇救下老板,壮烈牺牲自己的小费同志嘘寒问暖。

&ep;&ep;也不全是为了拍卢锡安的马屁。

&ep;&ep;虽然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他对这位救命恩人有多么上心。

&ep;&ep;费星一个一个招呼打过去,直到笑得嘴角变僵。

&ep;&ep;新换的眼睛非常好用,园丁刚刚除过草,碧莹莹的草地散出草叶的清香,费星远远地看到草地旁是一架看起来会坐得很舒服的原木长椅。

&ep;&ep;“你在这里,结交了很多新的朋友?”

&ep;&ep;费星眨眨眼,着实不懂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朋友。

&ep;&ep;“也没有,不过如果文斯医生想和我做朋友的话,我会非常愿意。”

&ep;&ep;她先一步撇开文斯的手,叁步两步像只兔子似的,蹦到了长椅前,扶着酸痛不已的腰,长吁短叹地坐在长椅中央。

&ep;&ep;文斯没多想,很自然地和她在长椅上排排坐。

&ep;&ep;平静而美好的午后。

&ep;&ep;日光散淡,云朵舒展,风也温柔。

&ep;&ep;一对刚刚相识的男女,默契地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不深不浅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ep;&ep;这是一幅静谧安逸的画面。

&ep;&ep;只是,在卢锡安眼中很是碍眼。

&ep;&ep;“少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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