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婳丫头,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我见你当时可怜,才心生怜悯。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左右我的想法,左右成王府的事情。”老太妃的语气很平淡,猜不透心中所想。

&ep;&ep;就在她以为老太妃认定了自己所说时,老太妃却陡然拔高了音量。“王府中事,自有迟儿做主,任何人不得僭越,何况我老婆子还活着!迟儿他爹在世时,念及二老爷一家不易,才让人搬来府中,照看一二。你们倒好,不念恩情也罢,索性王府不需要那些。可倒看看,这一年中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ep;&ep;在卫长婳的眼中,老太妃或许是被瞒在鼓里的人,即便知道了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二公子在外习惯了,对府中事不大了解。却不曾想这一年来的事情,老太妃都一清二楚。

&ep;&ep;她惊吓过度,直接跪倒在地上。“老太妃……”

&ep;&ep;“狡辩的话就甭说了,我不稀罕听。”老太妃摆了摆手,不愿意听那些废话,用谢书引的话来讲,全都没营养。

&ep;&ep;“如今我老了,很多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若是安分,成王府不缺那几间房子,也不愁那些饭钱。若是有异心,迟小子不比他父兄,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成王府自认这么多年,对得起你们。”从二房进了王府,府中再没有赶过人,这是唯一一次老夫人表态。

&ep;&ep;于二房来说,卫长婳是个不痛不痒的存在,影响不了大局,左右不了决定,老太妃不指望她能做什么,只希望将来所有的后果,她不要埋怨。

&ep;&ep;谢书引回来的时候,感觉到屋子内氛围不对,看见她跪着,只当是做了什么不妥当事,冲撞了老太妃。

&ep;&ep;“老太妃,都说了您要修身养性,忌肝火过旺。”她奉上热茶,笑眯眯上前,语气中无不是安慰。

&ep;&ep;明明是自己为了她,如今倒好,这丫头反而来安慰自己。老太妃郁闷,也觉得乏味,摆手让卫长婳离去。卫长婳从大局出发,心不甘情不愿离开。

&ep;&ep;只觉那女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可谢书引是个聪明人,不问。

&ep;&ep;“谢丫头,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做什么?”老太妃发现近几天她总是往外跑,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

&ep;&ep;只是在府中还好,这要出去了,很多事情又管不着,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丫头犯傻,文国公府一事可不是那么好调查的……

&ep;&ep;然而有时候,偏生怕什么就来什么,谢书引只说是去了一趟文国公府旧址,至于其他的再不言。那个地方虽然尚在,但对于多数人来说,已经成为了禁地。当年红极一时的东学街,今己长满杂草。

&ep;&ep;“我一个外人本不该说什么,不过丫头,有些事情还是要提醒。文国公府之事若是那么容易,以太子殿下的能力,如何会到现在依旧成谜?”老太妃点到为止,后话不言。她相信谢书引,这个丫头的聪明劲儿不只一点半点。

&ep;&ep;谢书引听此一言,正烦闷。娘亲的牌位不能入祠堂,是为不孝。如今又来了个任家,指不定这其中牵涉更深……看来,她有必要回一趟安定侯府了。

&ep;&ep;老太妃歇下前告诉她,去一趟清欢院。黄昏将至,大雨倾盆,路上并不好走,若非那边有人等着,她真不愿意去。

&ep;&ep;戴着自制的斗笠,撑着伞出去,到清欢院的时候,衣裳已经湿了半身。

&ep;&ep;“谢姑娘,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蓝歌站在书房外,远远看到了小跑过来的人影。瞧清楚后,抓起大伞就迎了出来。

&ep;&ep;“不是你家公子叫我么,我哪儿敢不来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念在他来接自己的份儿上,就不过多计较了。

&ep;&ep;蓝歌心下疑惑,公子并没有告诉他谢姑娘会来……

&ep;&ep;书房门被推开,卫砥迟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衣裳下摆因浸水而成深色,鞋子湿透,干干净净的地上被踩出一个个脚印。他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书,“怎么淋成这样?”

&ep;&ep;谢书引并没有搭理他,许是心中有怨,将斗笠卸下,搁在桌子上。“那么大的雨,不成落汤鸡已经很好了。二公子,你找我来到底何事?”

&ep;&ep;她不耐烦地抖落肩膀上的水珠,以致忽略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ep;&ep;蓝歌迅速将斗笠拿了出去,公子最讨厌外人弄脏他的地方了……

&ep;&ep;卫砥迟只是一瞬的迟疑,心下了然。放眼整个王府,敢以他的名义行欺骗之事的,也只有祖母了。“蓝歌,给她拿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ep;&ep;蓝歌:“……是。”清欢院中长年不住人,如今全都是男人,哪来的女人衣服呀!

&ep;&ep;“这是男人的衣服,我不要!”那衣服宽大的样,她这个小身板怎么穿?再说了,她可没有穿男人衣服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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