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午后,北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一匹快马扬尘而去,那是前往淮南东路扬州府的信使。

&ep;&ep;将瘟疫爆发的实情告知民众之后,张知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全城百姓不必惊慌,同时吩咐下属向被困于瓮城之人投放食物,动员城中大户捐款捐物,发放灾粮,种种举措,赚足了民心。

&ep;&ep;真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日后调任,自己会不会收到万民伞呢?

&ep;&ep;念及此处,张知州情不自禁地捋了捋胡须,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自己的府衙。

&ep;&ep;而全城知道真相的,怕也只有唐钰、王旁、白渔儿、芙儿、虎子、夏氏以及云采菱几人。唐钰拍拍王旁的肩膀,赞道:“看不出王兄竟如此爱国爱民,小弟佩服的紧。”

&ep;&ep;受到夸赞,王旁也是老脸一红:“我总算也是出身官宦世家,也不算诶家族蒙羞,倒是你,明明是你发现了瘟疫,却替他人做了嫁衣,若是此番广陵城安然无恙,张知州至少官升一级,妈的,我们承担风险,好处都让他得了。”

&ep;&ep;对于王旁口中的事实,唐钰却并不在意,只是叫过了虎子,笑呵呵说道:“之前给你医病时你答应了的,若是我医好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ep;&ep;虎子闻言立即单膝跪地:“拜见主人。”

&ep;&ep;也许是受惯了社会主义教育制度的熏陶,对于这个称呼,唐钰很是排斥:“什么主人,叫的我好像地主老才似的,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叫我大哥便好。至于这跪拜之礼,也免了。”

&ep;&ep;唐钰不是官,民心什么的他并不在乎,倒是今日收了个能做事的,也不枉费自己救他一回了。

&ep;&ep;十日时间转瞬即逝,城北终于传来了消息,有一队人马正朝着广陵城疾驰而来,看排场应该是淮南东路赶来处理疫情的官员。

&ep;&ep;张知州出门迎接,看那官员策马扬鞭,虽是风尘仆仆,官威犹在,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淮南东路的官员,分明是汴京下来的钦差,新任参知政事王安石。

&ep;&ep;见到张知州领着一众官员准备行礼,王安石只一挥手:“免了。”随即领着亲卫进城。

&ep;&ep;“说说情况如何了?”

&ep;&ep;“回禀大人,十日前下官等发现有瘟疫传播,便立即关闭城门,并通知附近州县,所幸发现及时,城中百姓并未受到传染,目前一切安好。”

&ep;&ep;“嗯。”王安石点点头,“此番张大人做的不错,日后朝廷必有嘉奖。”

&ep;&ep;张知州鞠躬施礼:“下官汗颜,其实通知下官封城的另有其人。”

&ep;&ep;“哦?是谁?”

&ep;&ep;“正是大人的二公子。”

&ep;&ep;“旁儿?”

&ep;&ep;兴元斋外,王安石踏步而入,正在与唐钰胡吃海喝的王旁一见来人,差点惊的从板凳上摔下,慌忙站直了身子,走到王安石身边,轻声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ep;&ep;原本听张知州说自己的二儿子此番力荐他封城,总以为王旁已然有所改观,此番一见,却还是那般的不知礼数,不由得微微皱眉:“广陵城发生如此大的事,为父作为参知政事,自然要来处理善后了,听说,瘟疫一事,是你向张知州呈报的?”

&ep;&ep;“总算他在你面前不敢说假话。”王旁骄傲一笑,拉过一旁的唐钰介绍道:“爹爹,这位是唐钰唐小宝,便是他最先发现瘟疫的。”

&ep;&ep;“唐钰?便是写出那首《望江南》的唐钰?”王安石心中一动,仔细审视起面前这位年轻人来,大宋对于诗词的传播速度果然迅猛,只过了两日,唐钰的《望江南》便传入了京城,只是能写出那样的愁绪,王安石总以为作者是个经历万千世事的白发老者,想不到居然如此年轻。

&ep;&ep;只会写些诗词也就罢了,这唐钰对与医理竟也如此精通,在瘟疫爆发之前便能有所预警,这便是难能可贵的才干了。

&ep;&ep;这边王旁再次开口道:“唐兄,这是家父,王安石。”

&ep;&ep;“王安石?”唐钰瞪大了双眼,自穿越以来,总算是碰上一个自己算是熟识的历史人物了,再看一眼王旁,心下终于了然。

&ep;&ep;难怪这小子能认识晏几道,直闯知州衙门,却原来是王安石的次子。

&ep;&ep;“草民见过王大人。”

&ep;&ep;“贤侄不必多礼。”王安石哈哈一笑,伸手扶住弯腰的唐钰,“在京城时老夫便听闻广陵城出了一位才子,那一句‘醉卧九天外,笑看浮云生’,实在令人拍案叫绝,只是此番相见,没想到贤侄对医理也是如此精通,叫老夫好生佩服。”

&ep;&ep;王旁立即插嘴:“唐兄还治好了晏爷爷。”

&ep;&ep;王安石冷眼扫了扫王旁,吓得对方收住了口:“既然贤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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