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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呼!”

路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血腥味和脑浆、肚肠的味道几乎令他窒息,深呼吸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一些骨头渣子和脑浆沫在他的嘴巴里。

路远的神态一下子变得极度不安,张嘴朝一边呕吐。

他一边呕吐还一边用沾满血水的袖管器擦拭脸颊和眼睛。

抱着脚的鬼子军官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如锁链一般的双手也变得无力了,被路远轻易的蹬踏开来。

路远有些不敢去面对那个被他打成了残渣的脑壳,在行动的时候目光有意识的避开了那个地方。

战场上基本没有站着的人了,鬼子的绝大多数听轻重机枪都停止了射击,但是还是偶尔有子弹从路远的耳边嗖嗖的飞过。

爆炸的硝烟笼罩在八字桥的上空,将头顶的太阳遮蔽,只露出些许橘黄色的光芒。

路远伸手将郭正荣圆瞪的双眼闭合上,然后整个人蜷缩在拒马后面,目光有些茫然无措。

今日不仅遭遇危险,他自己差点死在战场上,他的心灵还受到了疯狂鬼子军官的重创。

明明对方才是侵略者,为何会表现出那般的坚定、决绝、疯狂以及怨毒!

在这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在生命随时随地都会遭受威胁的时候,路远仍然无法阻止自己思考这个问题。

什么是日本人?

他们又因何而滋生如此而疯狂的怨毒?

积贫积弱的中国真能打败侵略者吗?

他的目光中浮起各种各样的情绪,可归结起来依旧是茫然疑惑。

好在此时的路远并没有忘记给盒子炮更换新的弹夹。

身边除了有子弹嗖嗖掠过之外,偶尔还能够听到几声呻吟,只是不知道来自战友还是敌人。

國军已经完退过了八字桥,刚才的冒险突击差一点就取得了成功。

日军援兵正在缓缓向路远藏身的地方靠近,一些模糊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枪口下。

路远从没想过向侵略者投降,可是他也不知道如果被敌军包围,自己是否有勇气将最后一颗子弹射入太阳穴?

在这个时刻,他大脑自动浮现了军校同学的画面、家人朋友的模样,但是这些温馨的画面最后都会被完的驱散。

只留下一双怨毒的眼!

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一双眼睛甩出去,但无济于事,不久之后它又会自动的浮现出来,盖过所有的温馨和亲切。

“你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正当路远准备给自己两个耳光的时候,后方却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他惊喜的转过头去,看到王铁柱和排长徐名厚正有些生气和不解的望着自己。

路远下意识地想要呼喊,但是被徐名厚抬手制止了。

在一个人茫然无措的时候,信任的战友突然出现,那样的惊喜心情几乎无法用言语来阐述。

路远咧开嘴,呵呵地笑着,眼泪却是非常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徐名厚给路远打了几个手势,大致意思是让他准备行动,他们会提前掩护。

鬼子士兵越来越近了,路远几乎可以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噗噗噗…………”

刺刀入肉又拔出的声音由远及近,偶尔还会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说明小鬼子正在对着地上的國军弟兄一一补刀。

明晃晃的刺刀尖反射着橘黄色的阳光,路远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终于听到了徐名厚的声音:

“跑!”

路远与鬼子的距离最多20米,他只要一动,鬼子立即就能发现他。

“八嘎!”

“砰!砰!砰!”

枪声和咒骂声几乎同时响起,鬼子士兵在向路远射击。

与此同时,徐名厚和王铁柱也开始攻击近在咫尺的鬼子。

路远从拒马后面跳出来,但他没有忘记去捡拾掉落在旁边的中正式步枪。

子弹嗖嗖嗖地从耳边掠过,处于极度惊慌中的路远终于跑到了徐名厚和王铁柱的身后。

掩护射击结束后,徐名厚和王铁柱也飞快的转身狂跑。

徐名厚看到路远只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脚完赤足,和他自己完未觉,心里有些酸痛,但是来不及过多感慨,鬼子追上来了。

“哒哒哒…………”

子弹从路远的头上飞过,打向了正在追击的鬼子海军陆战队士兵。

不止徐名厚和王铁柱来了,大喇叭和他的轻机枪也来了。

大喇叭用余光瞥了一眼路远后继续扫射鬼子,路远在大喇叭的后面举起中正式步枪射击。

动作依旧迅捷且干脆,但这次子弹并没有击中敌人,而是不知飞向了何方。

路远的眼前又浮现了那双怨毒的眼睛,让他的心神无法安宁。

“快跑,别打了!”

徐名厚拽了一下路远的胳膊!

三人刚刚冲过八字桥,鬼子的榴弹便接踵而至。

闸北的情况让路远心惊。

很多弟兄躺倒在地上,有的还在喘气,有的却没有动静,卫生员和救护兵在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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