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糖果”就蹲在杨小海身边,旁若无人的吃着。舌头一缩,便卷走了将近一半的脑子。不消片刻,曾经的九阳之首便只剩下了外壳。

本以为吃完就会离开,谁知“糖果”一个回首掏,一头张牙舞爪的“感染者”便从屁股底下拽了出来。那丑陋恶心的怪物在黑猫爪子里毫无反抗之力,猩红的舌头卷曲伸缩几下,一个活蹦乱跳的“感染者”便即停止了扑腾。之后,又一个“感染者”又被按在了爪下。

一个接着一个,“糖果”吃的很嗨,偏偏对近在咫尺的杨小海没有兴趣。杨小海无奈苦笑,虽然少了开瓢之虞,但他也不能潇洒的拍拍屁股起身就走。沉重的货架依旧压的他动弹不得。

总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杨小海尝试着与黑猫沟通:“糖果,乖,记得我不?我啊,经常给你小鱼干的、好心的帅哥哥啊……”

听到话声,“糖果”撇了他一眼,挪了下屁股,换个姿势继续啃“感染者”。似乎趴在货架下面的,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一个无有生命的死物。

些许冷遇,自然不能让杨小海死心。他用一种诱拐小女孩的口吻“循循善诱”:“平日吃了那么多的小鱼干,全忘了?老话说的好,‘受人点水恩,必当涌泉报’。现在哥哥有难了,也不用你报恩,帮个小忙好不好?”

语气轻柔,奈何“糖果”就是无动于衷。“那啥,姐们啊,如今你也算是‘鸟枪换炮’了,不能忘了落魄的兄弟不是?想想你没发达前,哥们我对你不薄啊。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做猫更不能忘了本!

虽然你现在好像转职做‘豹子’了,但也不能把往日的情分一笔抹杀了不是?……糖果、黑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高抬贵爪让这架子挪挪呗!我要被这玩意压死,你欠我的人情可就还不上咯……”糖果:“……”

“嘿我说你这猫怎么回事?好歹我也照顾过你吧?叫你帮个小忙不是应知应分的事儿吗?哦,仗着自己长高长大了,开始目中无人了是吧?瞧给你能的,有本事你把我放出来,咱俩练练。削不死你我!”糖果:“……”

费了半天吐沫,糖果还是自顾自的掏“感染者”吃。即使杨小海软硬兼施,泼皮无赖的用尽方法也是没用。时间一长,独角戏也唱不下去了。

随着“糖果”旁边的“感染者”尸骸越堆越高,杨小海燃起的求生欲望也渐渐落了下去。只偶尔飚句“小没良心的”“白眼狼”之类抱怨的话,尚且显现着穷途末路的哀怨。

对于老宅男的表现,糖果一律无视。它屁股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存货。眼见着遗骸几乎将超市门口堆满,它才非常人性化的抬起肉掌揉了揉肚。猩红的舌头伸将出来,认真仔细的开始清理起手掌来。细长的身子一团,在超市门口稳稳的趴了下来。

杨小海杨斜看着夕阳坠落,夜幕降临,本以为要在超市里煎熬整晚,呼呼大睡的“糖果”却动了。翻了个身,再将两只前爪前伸、腰腹向上拉、两只后爪撑地,美美的伸了个大懒腰。如此之后方才轻盈一跃,跳到了杨小海的正上方。蓝色的两只竖瞳便对上了颠倒的杨小海。

老宅男早就憋了一肚子闷气,旋即没好气的哼唧道:“看什么看,老子还没死呢!想给我开瓢?且等两天呐!”

杨小海被货架压了几个小时,语气自然好不了。即使对面是个决定自己生死的家伙,也难以做到心平气和。或许是一天陪伴下来,杨小海有了些底气。

他总觉得小黑猫即使变成了大黑豹,应该也不会恩将仇报。否则便无法解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小命留到现在了。至少,杨小海目前可没什么能帮它的。

“糖果”对着无法动弹的杨小海“喵”了一声,然后举起了一只前爪。一道虚影电闪而过,结实的钢制货架竟被生生划断。其上罗列的货物“哗啦啦”的砸了杨小海一身。

杨小海徒劳的举手遮挡。所幸掉落的货物都是些膨化零食,倒没添什么新伤。待得他扶墙站起,明显变异了的“糖果”早已不知所踪。

杨小海对着超市口外的夜色轻轻说了声:“谢谢。”

然后便活动僵硬的手脚,顺便再检查下腿部的伤势。很快,杨小海就感叹起自己怪异的体质来。感染爆发前,他的小身板可没这么健康。

被压了几个小时,双腿大大小小的口子早已结了痂。要是没被李觉民感染,怎么着也得打个石膏,趴上几天。

既然能动,那就不要赖在地上咯。杨小海又想起了自己下楼的初衷——找水。之前虽被牛饮喝掉了一些,但超市里的存货可不是一次就能消耗完的。杨小海找个大塑料袋,将库存的矿泉水都翻出来打算带走。

不止饮料,杨小海还顺了几瓶白酒。至于吃食什么的虽不缺,但也选了些。毕竟天天吃炒面胃也难受。好在被李觉民感染后,杨小海的体能得到了提高,以至于全身挂满塑料袋还能一点点的向家蹭。

许是糖果余威尚存,杨小海走的滴里当啷,愣是一只“感染者”都没碰到。就这样一路畅通、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家的单元门前。“稀里哗啦”的走进单元,杨小海忽然发现单元门竟有些摇晃,似乎随时都能掉落。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单元门的折页已然扭曲变形,随时都会断裂开来。杨小海小心的将单元门关上,谨慎的爬楼向上。即便如此,几个塑料袋还是被楼梯扶手刮坏了。

爬到4楼,杨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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