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恒典当门口,马秀才正要进去,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弹飞。

马秀才头晕脑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就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

“你能进去才怪,每家商铺门口都贴着镇宅符……咦?这家的更厉害了。”水鬼在旁边看热闹。

马秀才没想到水鬼会跟来,听他这么一说,见到门楣上果真贴着一个镇宅符。

刚才的灼痛感让他不敢再贸然进去。

马秀才在门口干着急,水鬼则是一脸戏虐的看热闹。

正巧程悠悠的马车来到了恒典当门口。

今日她是来告诉郑朝奉以后对外说东家是程府的少爷,自己往后也会以男儿身出现,这样行事方便些。

程悠悠下车后,意外的看到马秀才的灵魂,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而旁边的水鬼若有所思的看看吊死鬼,又看看当铺前的少年。

程悠悠压下混乱的思绪,很快恢复平静,先进了当铺。

马秀才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哽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见东家进去了,还呆愣在门口。

“我说兄弟,那个人有阴阳眼?”水鬼问道。

马秀才根本不想理他。

“你来找他干什么?”水鬼接着问,“你有求于他?”

水鬼见吊死鬼不搭理自己,也闭上嘴不说话了,眼珠子却滴流乱转,然后寻了个角落蹲着。

不一会儿,程悠悠出来了,顿了顿,给马秀才使个眼色。

马秀才大喜过望,连忙跟上前去,走过甬道,来到了当铺的后门。

马秀才心中感慨,看样子东家会帮助自己,正要上前道谢。

只见一个身影从后面窜出,大笑道:

“哈哈哈!这个替身是我的!爷爷要去投胎啦!”

程悠悠早就察觉被跟踪了,一个回身,将符纸扔出,轰的水鬼摔倒在地,水鬼见形势不妙想要逃走。

程悠悠掐诀念咒,手一指:

“定!”

水鬼还未抬腿便被定住了,心道:遭了!遇见高人了!

程悠悠见水鬼跑不了了,皱着眉头看向马秀才:“你认识他吗?”

马秀才连忙摇头摆手:“不认识!不认识!”

水鬼突然大哭。

“哎呀!马兄弟,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被自己迷了良心,求高人放我一条生路!”

“你!你……”马秀才没想到水鬼这么不要脸,“我根本不认识你,甚至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

“哎呀!你咋忘了呢?我是老究啊!”

程悠悠一脸的问号:“老舅?”

不对啊,刚才水鬼叫他马兄弟。

马秀才脸憋成猪肝色,头一个劲儿的摇:“不是不是!”

水鬼也不哭了,连忙说:“不敢当,我不是他老舅,我叫老究,老学究的意思,我活着的时候那是学贯古今呐!”

水鬼老究有些骄傲的捋着胡子,胡子都让他捋出水来了。

“既然你们非亲非故,你还心存恶念想要找替死鬼……哼!”

“高人,且慢!我死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都没害过,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逗留阳间呢?”老究连忙解释。

“你说了我就要信吗?鬼话连篇这个词你听过没有?”程悠悠说。

老究竖起手发誓:“我发誓!真的,只有一次,我找到一个小男孩,想要让他当替死鬼,那日都已经将他拖入水中了。

结果,听见他家老太太拄着拐杖寻到河边,哭着说起两个儿子都死了,家中仅剩这个小孙儿,若是出了意外老太太也不能活了……

唉!真是闻者流泪啊,我虽是鬼也有感情,于是就放了那个小男孩。

我生时是好人,死了也是好鬼。可惜好人没好报,好鬼不轮回。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就在刘家村溪水下游。”老究说完直叹气。

“那今日之事怎么说?”求证这件事不着急,只需要找个人去刘家村看一下就好了。

“高人,你不知道,游魂野鬼逗留阳间是有时限的,我快到时辰了,如果再不去投胎,就永世不得超生了。”老究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转世投胎有许多办法,不一定非要寻替死鬼,让你的家人替你做个道场就可以了。”程悠悠说。

这番话似乎说中了老究的心事,叹气道:“唉,说来话长。”

程悠悠解了老究身上的定身咒,说:“那就进屋说吧。”

然后转身将后门上的镇宅府摘下收起来,马秀才和老究喜出望外,连忙跟着进去了。

进了门,知道马秀才有急事,老究懂事的蹲在了墙角,看他二人交谈。

听着马秀才跟高人说起他经历的事情,感慨世事无常。

原来他是被狐狸精迷了,又让吊死鬼害死,也挺倒霉的。正感慨着见到高人看向自己,老究挤出一个最谄媚的笑容

没办法,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不顺遂,如今鬼性都快被磨平了,哪还有生前的脾气和风骨了。

程悠悠听完马秀才讲了他的遭遇后,很肯定山上女子给他的荷包跟吊死鬼勾命有关系,并记住了马秀才画出的女鬼容貌。

见到墙角蹲着的老究冲着自己挤笑,招招手:“蹲在那里干什么?”

“请坐。”程悠悠说。

老究颤颤巍巍的坐到马秀才身旁,低着头也不敢看程悠悠。

程悠悠说:“你说最后的时限是什么时候?”

“正月二十八,戊午日。”老究就是那天死的。

今日是腊月二十,还有三十八天。

时间还宽裕。

“你的事情不着急,还有时间。我现在要去一趟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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