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再熟悉不过的木柴和乱七八糟的工具在前,只是这次我必须仰头才见得到木柴堆的顶端。

何止酷刑……

“根本就是极刑!”

滴答、滴答。

水声慢慢渗透到耳里,将一切放空,身体宛如存在可趁虚而入的缝隙,深深地沉淀而后意识又慢慢浮上。

“唔……早上了?”

水龙头的热水控管早自己切断,湿淋淋的全身微冷,但不至於着凉。昨天没有换掉的纯白制服早已呈半透明,而手指因为泡了一整晚的水而变得皱巴巴。

使劲挺起躺在浴缸里的上半身,还有点昏沉的脑袋整理这两天的事,因为……“那个”似乎又发作了。

水沿着头发滴落,墙壁上的半身镜映着淡褐色浏海下碧瞳闪烁不断,绝不会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现象──除了二心子。手指撑开眼皮仔细端详对面的自己。

“可能等等就消了。”

脱掉学生制服乾脆直接洗澡。

二心子的体质让人相当困扰,不管是对别人或是对自己,疼痛、撕裂、抽蓄和Second的症状频频,在短短的一两天凌虐自身的观感,犹如频临崩坏边缘却又被修复的人偶。而且最近身体有些不对劲,虽说是久久一次的问题但是周期好像和以往不同。

当这类事情发生时浸泡热水纾缓是别人教的并不是医生,虽然有效与否是因人而异,不过我想我应该是属前者,还好不枉费特地去挑了个有温控的浴缸,这是全部家俱里最贵的一样,不然泡冷水泡一整夜早就感冒了。

简单洗个澡后服药前找食物垫垫胃,难得假日早晨竟然出乎意料安静,离打工尚有一小段时间可以消磨,四处看了看霜因不在家,他好像有说过要出门一趟。桌上只留着用保鲜膜包好早餐“拟似”早餐的东西,外观看起来像是两颗白球,完全看不出是什麽。

嗯……在我不舒服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努力回忆中。

“霜因,我晚餐跟明天的早餐放这里喔。”

“……吃的倒是其次,你看来好像很不舒服?”

“嗯啊,我今晚都会待在浴室,不管听到什麽惨叫会东西破掉的声音都别理我。”

答非所问。

忽略了霜因当时一脸茫然的表情。

自己吐槽自己算自虐吗?

的确那时因为全身发疼,根本没力气去多理会,就像贫血发生时会语无伦次想找着地方倒下的感觉,当时只是急着想泡热水纾缓,遇到这种情形时我通常会忘了脱掉制服就一头栽到浴缸里。

昨晚好像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

拿起不熟悉却是出於自己手艺的早餐浅嚐一口。

原来,白色的部份是米,然而属於米的形状早已被糟蹋得不成形,大概是想做饭团但是因为神智不清才变得像米糕一样。现在嘴巴里有股怪味让人觉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仔细瞧瞧它又橘又紫的断面简直是地狱图!

七彩巧克力米?七味粉?芥末?紫苏?啊啊,那个红肉我已经记不得是什麽了……──这东西能吃吗!

最不可思议的是……霜因好像真的把它吃完了。

“对不起,晚上我一定会做好料的赔罪……”

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无奈地把饭团吞下。

尽管是个不怎麽顺利的早晨,但是有打工所以非好好补充体力不可。

“Laural”别称“月桂叶”为保留区里一间小有人气的咖啡店,所以会来这里的都是些面善的顾客,除了饮食和气氛外最吸引人的就是这小小店面散发出的人情温暖吧?

国中升高中时换新的打工,刚好商协顾虑到学生身分又是二心子的我绞尽脑汁配给一份长期的工作,刚好跟这家店有些缘,不死心硬#;后老板终於点头收留我,不是粗重的工作而是需要与人接触,绝非想像中轻松但是能有所学真的觉得很高兴。

“午休时间整理一下就来吃午餐吧?不过只有招牌菜就是了。”老板娘稍微交代一下后便进门帘后的房间。

招牌菜就是指贝果或潜艇堡那类的,拿来裹腹和清掉早上的恶心感绰绰有余,而且我对老板亲手料理的餐点可是从没挑剔过,不过我的手艺似乎没有师承到他就是了。

一面期待着等会儿的午餐一面动手打扫,自发性地想把地板打蜡一下,“劳动后的饭特别好吃”我对这句话没有质疑。

清扫了两遍后开始上蜡,原本就是深色的木质地板在橘黄的柔光下显得更光滑,上面所映的是自己模糊的身形,即使是年代悠久的木头,淡淡的自然香味仍不曾被人工清洁剂所掩盖,忠於自己,与店主的心情调和出的空间,让人可以享受情中。

“……嗯?”

看着看着发觉眼睛微热,瞥见倒影里有绿光应该不是错觉,又是共鸣?还是曲变的前兆?每每想到眼睛的绿光就没办法泰然自若,毕竟最近发生不少事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紧绷。

左看看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已没有共鸣现象,只是太疲劳了?不解地用手托着下巴走回放在店中心的水桶旁。

铃──

店门上的铃铛作响却没见半个人,刚刚应该有关好吧?放着的话冷气会跑掉的。

待在舒适的店内仍留了些冷汗,有种格格步入的感觉,好像有什麽很在意却遗忘已久的东西浮出记忆。

因为,平常午休时都有个“朋友”……

“对啊,已经过三个月了!”

握住门把时才反应过来。

“小真──”

唔……不过已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