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登堂大比终于要开始了。

天琅剑庄的天琅剑阵开了几道口子,五彩的飞剑来回穿梭,配上大阵散发的光幕,稍微有几分喜庆之色。

要知道对于天琅剑庄这样的修行大派来说,这样的喜庆之色在意义上几乎与俗世间新朝登基差不多了。

剑崖前早就提前布置好了座位,数百丈嶙峋的石壁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上百座石台。

石台有大有小,小的仅能供两三人结伴落座,大得却能容纳数千人。

其间云雾水声相伴,仙意浓浓。

剑崖有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在下方冲击出一座大平台,这便是登堂大比的主舞台。

此时在这片永远被轰隆水声覆盖的平台上,三十二名外派弟子沉默地盘膝而坐,有个别人会忍不住睁眼看一眼四周。

凌空雪、王启成、书生、和尚,以及那位浑身笼在宽大黑袍头戴斗笠的神秘弟子都在其中。

至于内部战区的天琅弟子,此刻正按照外门派系依次坐在剑崖第一层的石台上。藏剑徒一脉在最角落,陆安人独自一人坐在石台上,虎爷则带着其他剑徒站在他身后。

在大陆各地执行任务的两小堂弟子,以及在俗世各大王朝内办事的七堂师长们,也已在这几年内陆续赶回。

当然,还有来自大陆各大势力、前来观赛的他派长老。

作为和天琅剑庄并列的其余三派自然被安排在最佳的观礼台上。

其中太羽门来了十几名道法精深的长老,领队者正是千音谷谷主。

云起书院的书生们安静坐在石台上修行功课,最前面那道伏案磨墨的身影正是熟悉的墨君。

梵天寺也派来了好几位僧人,以戒律僧为首。

其余各派,也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登堂大比还没开始,但其实很多较量已经开始。

只不过和以往相比,这次的较量显得稍有不同。

天琅剑庄对这些外门剑徒看似并无多少管理,但其实七堂内各有专门人员负责暗中观察这些剑徒在外门里的表现,除了像陆安人这种“苟帝”,正常每名剑徒的心性、修为、偏好等信息都了如执掌。

就算是陆安人,在他一连破九境之后,七堂也早已注意到了他,无数双目光在暗中观察他,压根就不像他自以为的那样能够侥幸躲过七堂的注视。

若是他真的没报名参加登堂大比,恐怕他木屋的门槛都已被七堂的人踩烂。

“不惜一切代价,就算要与云中堂作对,也要尽力抢下陆安人到我正清堂。”

“顾师兄说笑了,陆安人虽然一鸣惊人,但心性诸位也看到了,正清堂能容下这样的闲人?还是让给我金阳堂吧。”

“嗯?所以刘师弟承认金阳堂养闲人了?为兄这就上告剑律大人!”

“你!”

“卓婉莹驭剑有些弱,但对阵法理解颇有天赋,可以争取到我无生堂,优先级向上挪一个吧。”

“诸葛衡在典籍剑徒中名列前茅,熟读万册,我已和他母亲打过招呼,嗯动用了一些关系,只要我们选他他就会来破山堂。”

“你一个扛重剑的地儿要会读书的干嘛?来我两小堂不好么?”

“两小堂他要去也可以去,但得以我破山堂弟子身份去,至于读不读书的……来了我破山堂自然没时间读书,所以得选提前读过书的,有问题?”

“前面说要争取卓婉莹的那位师兄,望舒堂的师妹我可能有点意见……”

类似的讨论在剑崖上不断发生,这是每一次登堂大比都会发生的情形。

说白了,登堂大比的内部战区,就是一场选秀,不仅剑徒要竞争,七堂之间也要竞争。

当然立派以来就作为庄主一派的云中堂会占据最大的优势,他们选择的弟子几乎不会被抢走。

其余六堂,正清堂和望舒堂人气最高,毕竟一堂掌握山门戒律,一堂只收女修,往往也能在登堂剑比里收获不错的新鲜弟子。

金阳堂负责剑庄内务,实权也极大,且堂下弟子有定期参阅剑阁经书的特权,选择余地也不会过小。

两小堂作为剑庄对外的利剑,各堂弟子都可在后续加入,并无必要一定在登堂剑比选人。无生堂专攻剑阵,负责天琅剑阵的维护,也能吸引一些人。

这些年来,也就修宽阔重剑的破山堂越来越少有人主动选择。

毕竟就像沐锋说的,耍重剑不好看。所以他们不得不强势起来,提前做好各种抢人准备,就连堂主褚由天都亲自到场。

……

当然这一次的登堂剑比和以往相比更为特殊,除了内部战区外还有外部战区。

对于外部战区的那些外派弟子,各堂的态度却又截然相反。

“那王启成排名虽然靠后,但我瞧着却心生欢喜,若他稍后的表现能够及格,我无生堂便要了他,诸位总不会跟我抢这倒数第一吧?”

“呸,师兄你别来这套,若不是庄主下了死命令,每一堂必须至少通过一位外派弟子,你会选那王启成?谁愿意把自家资源给这些外人啊!”望舒堂的火辣师妹毫不留情拆穿无生堂的伪装。

“说来这王启成与我堂的周师伯有些许渊源,只要表现不算太差,正清堂都可给他这个面子。”

“我观察过这名少年很久,虽然天赋一般,但做事仔细,思虑周全,与我金阳堂最为契合,由我金阳堂给他一些好处对他今后帮助最大。”

褚由天是个铁塔般的壮硕大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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