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讲述之时,顺便把江伯扇凉的红枣粥喂给了谢漫洛,见她胃口好,吃下一整碗,林嬷嬷和江伯都很开心,喜的见牙不见眼。

谢漫洛喝完粥,林嬷嬷和江伯也没有急着离开,在房中陪着她。

而谢漫洛则打开桌面的小锦盒玩,把里面的每样饰品拿出来看了看,又重新归置好,盖上盖子。

小锦盒中的珠花、银镯子正是小女孩子仅剩无几的饰品。她的记忆中还有一些非常漂亮的金钗、宝簪、玉镯、珠链什么的,满满一盒子,后来陆续都被七房的人要走了,唯有这些极普通的留了下来。

大锦盒子比较大,差不多占据了桌面的四分一,上了锁。谢漫洛看完小锦盒的东西,就趴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拨弄着大锦盒上喜鹊形状的小锁。

“林嬷嬷,这个锦盒真漂亮!这个锁也是我们家里最好看的。”

“是呀,这个盒子是夫人唯一带到家里来的东西,她亲手给您做的砚台和毛笔也放在里面了。您最宝贝它们,所以走的时候,老奴就随身带上了。”林嬷嬷说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父亲曾和我说过,家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不要,但这套东西一定要保管好。林嬷嬷,我想打开看看。”

“好,好,好。”林嬷嬷马上就从自己的贴身口袋中掏出钥匙,小心地打开那个喜鹊锁。

锦盒里面分成两格,外面放着几块散碎银子和一些铜钱,具体有多少,谢漫洛也分辨不出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钱怎么算。

里格大些,用锦帕包着一个砚台和一支毛笔。砚台有她的两个巴掌大,特别厚,不方不圆,做工很拙劣。毛笔也做的不标准,显然是采用之前院中的凤凰竹所制。

这两样东西虽然卖相不好,但却是母亲亲手所制,有她浓浓的爱意在里面,小女孩因此很珍惜它们,一直保管的很好。

习惯了用签字笔的谢漫洛对笔砚不是很感兴趣,何况这套东西很粗糙,打开锦帕略看了看就包回去了。

放回锦帕的时候,谢漫洛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文书,便拿出来问:“这是?”

“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庄子文书,这个庄子还是老爷特意为夫人买的。有一段时间夫人很不开心,老爷就买下这个庄子,找机会带她到这边来散心。”

“对了,林嬷嬷,江伯,我们之前不是在家里,怎么突然到这个庄子上来了?”

小女孩的记忆到跳河那一刻就戛然而止,现在这个地方却不是原来的家。

听到谢漫洛的提问,林嬷嬷和江伯对视了一眼,问:“我们把后来的事情告诉小姐?”

“说吧,反正小姐迟早都要知道。”江伯点头道。

原来小女孩被打捞起来后不久,七老夫人就得到主院朱管事的回复,同意她处罚小女孩到庄子上思过。

七老夫人便让张嬷嬷安排他们即刻离开谢家,不管林嬷嬷和江伯怎么请求,张嬷嬷都不愿意让昏迷中的小女孩多停留,让人收拾了他们不多的家当,叫来马车,强行把他们送到这个庄子上来。

“到这个庄子马车都要走大半天,当时,老奴请求七老夫人先请个大夫给您看看再走,她都不允许。来这后,您还没醒,可吓坏老奴和林嬷嬷了。

我们到处找大夫,可这地方太偏僻了,附近就只有一个大夫,他来看了后说你脉象虽弱,却没有大碍,至于为什么不醒,他也不清楚原因,让我们继续等。

吴小子说前面的庙里有个道士法术高明,老奴便让他请了来给您驱邪。小姐,您床头的那盏油灯,就是那道士说要点上的,说只要一直点着,您的魂魄就会归来。这个道士还真神,您真的醒过来了。

老奴和林嬷嬷先前都说好了,您要是不好,我们就跟着您去,到地下去服伺您。

天可怜见的,您终于好了!老奴真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您结婚生子,这样,老奴到那边看见老爷也能有个交代。”

没等林嬷嬷的说完,江伯就继续还原起当时的情况来。

“七房的那个老太婆抢了我的东西,巴不得我早点死,怎么会同意你去请大夫给我看病?让我们马上离开谢家,就是希望我能死在路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是活过来了,气死那老太婆去。”谢漫洛拥有小女孩的记忆,本就对七老夫人很反感,又听见自己尚在昏迷中就被送到这个庄子上来,更是气坏了,索性就直呼她为老太婆。

谢漫洛见林嬷嬷和江伯听到后一副害怕的样子,便摆摆手,道:“这里没外人,我以后会注意的。他们都希望我死,只有你们一直护我爱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给你们养老的。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不管怎样,你们都要好好爱惜自己,我不希望你们出事,知道吗?”

“照顾您是我们的本分,小姐这样说可要折煞老奴了。”林嬷嬷和江伯听见谢漫洛的话都很感动,不过又不太好意思继续面对她,便各自告辞出去忙活。

他们离开后,谢漫洛也开始在院子里转悠。

自己初来乍到,肯定要尽快了解情况,熟悉环境。

这个院子比家里的那个还小些,但是比之前的那个院子新一些,平时交给吴管事打理,如今看来维护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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