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莫铮庭的确听他妈开玩笑地说小时候给他订过一次娃娃亲,对方现在还找上了门,不过莫铮庭他妈没当真,莫铮庭本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当南浠乍然提到这件事,莫铮庭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想要否认,又觉得自己应该和南浠解释清楚。

还没开口,却见少女摆摆手,一双星眸依然定定地看着他,似流淌着一层浓郁的暗光:“没事,不用告诉我。”

“你不会当真的,对吗?”语气比之前更认真。

莫铮庭温柔地点点头。

南浠笑起来,明艳的微光盈满她整张小脸,墨眸飞扬,是外人很少见到的灵动,也是莫铮庭逐渐熟悉的真实的南浠。

教人不自觉沦陷。

莫铮庭站在万籁俱寂的楼梯,闭了闭眼,直到所有纷繁的情绪被他压下,耳畔似乎也再也听不到软软的小奶音,这才无声扶额,恢复到往常冷静。

上楼回家,洗澡上床,翻着一本适合睡前阅读的杂书,眼神淡淡,却好像有些看不进去。

于是关了灯,找出手机,准备定闹钟睡觉。

屏幕在夜色里闪着一抹暗色的光,映出上面字迹分明的图标——已过凌晨的日历上,静默写着,4月4号,清明。

小雨,宜祭祖扫墓。

莫铮庭微微蹙眉。

少女今晚上的种种反常表现,开始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放下手机,合上眼,却没能睡着。

睡意似乎比之前还要淡,索性重新坐起,打开灯,翻开一本专业书,打发长夜。

月光俯瞰着整栋楼唯一亮着的房间,又不紧不慢地往下,在相邻楼层的落地窗内,映出少女模糊的轮廓。

屋里没开灯,甚至连声音都是静止的,只有一面光影闪烁的彩色屏幕,南浠蜷在沙发,怀里抱着独角兽,望着屏幕上播放的老电影出神。

几小时前喝醉的大脑在此刻逐渐清醒,支离破碎的片段开始涌入记忆,南浠盯着自己的手,在流转的光影扫过来的瞬间,模糊记起这双手曾经干过的事,小脸僵住了。

她竟然捏了莫铮庭的脸?她还拉着莫铮庭不让他走?她还让莫铮庭给自己做饭吃?!

要死了。

南浠呆

滞扶额,感觉自己曾和莫铮庭十指交缠的指尖此刻依然灼烧,仿佛来到七月夜,连呼吸都是热的,她忍不住扯了扯碍事的衣领,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把脸埋入膝盖。

体温却丝毫没降。

愈发清醒的大脑在提醒她一个“惨痛”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冷面女王的形象,从这天起,将在莫铮庭面前崩得连渣渣都不剩。

也彻底暴露了她黏人小仙女的本质。

这一天来得太快,毫无心理准备的南浠抓狂揉头,捂着还没法承受的小心脏,端起水杯,打算喝口水冷静冷静。

温度适宜的蜂蜜味流淌在舌尖时,南浠又蓦地一窒,记起这是莫铮庭临走前特意给她冲的。

忍不住再次捂眼,嘴角快翘到了天上。

脑海里是莫铮庭离开前的一幕,他站在玄关,门半敞着,楼道幽深的夜色和昏黄壁灯在他身上交织,一半光影一半晦暗,而他那双被光照亮的淡眸,微垂着看她,眼底似有极深的潭水,教人辨不清。

却给她一种温柔的错觉。

南浠努力回想,想要记起莫铮庭对她到底有没有和其他病人有些许不同,停留在脑海里的最深的记忆,依然只是莫铮庭静如深潭的眼。

一如往常的沉静。

只好作罢。

指针嘀嗒嘀嗒地发出呓语,无人欣赏的电影已经进入尾声,南浠换到另一部,没看,只是继续盯着画面发呆。

她不困,也不想睡,散去酒意的大脑早已彻底恢复清醒,教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察觉,自己内心深处不肯承认的孤单。

孤单不仅仅是因为这天是清明,也因为莫铮庭给予她的片刻温暖。

于是睁着一双清醒的眼,看电影,刷手机,翻剧本,直到天亮。

六点四十,朱佳佳来接南浠去片场,从电梯出来时,一眼就看到南浠门外放着一只精美的方箱,拿起来检查一圈,没看到收货地址,立马警觉放下,急冲冲进门:“小浠姐,你买什么东西了吗?”

南浠正在挑衣服,闻言摇头。

朱佳佳有点慌,担心是什么私生饭寄来的所谓“惊喜”礼物,小心翼翼拆开一边角,拿长棍挑着,露出一条缝,在忽然冒出的冷气中隐约看到斑斓的包装,惊讶地“咦”了一声:

“小浠姐,是冰淇淋。”

女孩子大都对甜品没有抵抗力,南浠也是,只不过她的喜欢是建立在心情好坏的基础上,心情好时吃不吃无所谓,心情不好则会疯狂想吃冰,除了粉丝,外人都不知道南浠有这个小癖好。

能给南浠寄这么多奇贵无比的冰淇淋,朱佳佳第一反应就是南浠的粉丝干的,只是小区管理这么严,他们又怎么混进来的?!

想到这,朱佳佳更慌了:“小浠姐,家里的监控你没关吧?”

见南浠点头,忙打开电脑,开始查门口监控。

南浠刚走红那两年,也是粉丝对她最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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