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凡到连云城后,无论是各大名门的传人,世家大族的弟子,亦或者是声名鹊起的散修,只要认为有资格的都会前来拜访。

至于那些没有资格的则和那些仰慕陈凡的人一同围堵在乾天宗驻地之外,好不热闹。

而陈凡则一概不见,就连十分殷勤的执事长老魏浩也都被挡在大殿之外。

“公子,咱们此行的人手本就不多,您还都散出去,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大殿之中,夜幽看着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的陈凡忍不住劝说道。

对于陈凡的变化,作为侍卫首领的他感受到的最明显,却也最模糊。

公子和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样,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

非要说的话。

以前公子做事随心,往往结果都不是很好,轻则是一场冲突,重则需要族内长辈,宗门长老出面平息。

可现在公子行事虽然毫无逻辑,可结果往往都是好的,即便是收获不大,至少没有出现以前那种兵戎相见的局面。

“想来公子是另有打算的。”

夜幽想起那日陈凡说的话,族内似乎靠不住,宗门好像也指望不上。

可越是如此越应该巩固势力呀。

此时连云城内风云际会,各家宗门的天骄汇聚于此,公子就算不想和他们结交,可还有那些来投奔的人,为何全都拒绝不见,反倒是将身边的血卫派出去,连他都不知道做什么。

大殿中只有簌簌的落笔声,这让夜幽更加提心吊胆

以往的劝谏不和公子心意,轻则挨骂,重则挨打,可他心中却不以为意,这本就是他的职责。

可现在,公子更多是沉默以对,几次开口都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这让他生出浓烈的恐惧感。

身为血卫统领,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替公子分忧,处理大小事务,必要时赴死。

可现在,他连公子的意图都看不懂。

一个不明白主人心意的血卫,距离被抛弃已经不远了。

而没用的血卫,下场只有死。

终于,陈凡放下笔,小心翼翼的吹干面前纸张上的墨迹然后放到一边:“去将魏浩叫来。”

忐忑中的夜幽急忙领命而去,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做事,生怕闲下来。

看着那匆忙离去的背影陈凡有些好笑,他自然知道这位侍卫首领的心思却也不点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谁也不敢相信。

不多时,夜幽将魏浩领进来。

“见过陈师侄。”

这位乾天宗连云城的首脑人物丝毫没有执事长老的尊严,一见面便客客气气的拱手,完全没有师叔的样子,反倒是有几分谄媚。

陈凡早已经利用档案馆猜到对方的意图,对于这番行径自然不以为意,笑着说道:“魏长老客气了。”

“陈师侄叫我是?”魏浩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宗门来的内门弟子有些闲不住,今天老夫实在是没有什么借口,不得不放他们出去。”

陈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直视着魏浩的双眼。

“无妨,这几日闲来无事,我翻看了下连云城的账本,颇有心得,魏长老指教一二?”

不等他吩咐,夜幽主动上前,在他的示意下拿起其中一叠纸张交给魏浩。

虽然这个世界的传音玉简很好用,一个念头便可以将内容铭刻在玉简之中,不知道方法根本无法获取其中信息,但他还是习惯这种书写的方式,也算是对前世的纪念。

魏浩有些诧异的接过那十几张纸,心底闪过些许不屑。

没有错,他就是做假账了。

用的是独创的方式,乾天宗来人查过多少次也没看出问题,这位陈公子短短几日还能有什么建树不成。

至于陈凡那账本的事情他并不意外,陈家嫡长子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才叫奇怪。

然而,当魏浩的目光落在第一张纸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一股寒意由下而上笼罩全身。

他这个执事长老在连云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因为每年上交资源足够多,在宗门内也颇有地位,可这些在陈凡的身份前什么都不是,尤其是,对方该掌握了他贪污的证据。

第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作假的方法,正是他用的那种。

魏浩身体微微颤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跪倒在地:

“陈公子,陈少爷,你,你大发慈悲饶过我,我这就将贪污的资源都拿出来交给您。”

正在看热闹的夜幽顿时愣住,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魏浩,又看了看自家公子,满头雾水。

自家公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以前都是动手才能让人跪地求饶,现在用纸就行了。

看着痛哭流涕的魏浩,陈凡笑了,到目前为止情况和他预计的差不多。

这个魏浩可不简单,如果不是有着档案馆这个三无外挂,他险些都看看走眼。

是个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

陈凡冷着脸开口:“都看一遍再说话。”

魏浩有些不解,但还是下意识的翻看着手中的纸张。

脸上的神色由恐惧变成震惊,最终定格在疑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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